遠處,雲維舟正在感慨:“……我覺得等消息傳到京畿後,燕師兄一定會為自己不在江南感到遺憾。”
——誰能想到,隻是送個稅銀的功夫,江南武林魁首之位便已易主。
站在雲維舟身邊的人是楊見善,後者沒說話,顯然還處於沒有接受現實的茫然當中。
他知道朝輕岫很厲害,但原來朝輕岫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楊見善對問悲門門主的含金量心知肚明,一念至此,他心中忽覺悵然——以朝輕岫在武林中的地位,今後六扇門絕無可能將她徹底拐跑。
伍識道:“錯過盛典,自然遺憾,等燕大人回來後,雲捕頭可以為他轉述今日所見之景。”
——若以立場論,伍識道並不該跟雲維舟等人待在一塊,奈何他也是花鳥使,問悲門這邊在為客人劃分席位時,又重點參考了
他們的出身與職位。
楊見善晃了晃頭,不再去思考朝輕岫的身份轉變問題,他直起身,按照捕快的習慣觀察周圍的賓客,忽然間微覺好奇:“那邊是查家劍派的人嗎?他們竟也過來祝賀?”
正好走到花鳥使席位旁邊吹風的查二珍順著視線看過去,然後回答:“沒錯,就是我們家的人。”
“……”
雲維舟默默用胳膊肘給了楊見善一下。
她覺得,作為花鳥使,楊見善認人的本事雖然有了,但眼力跟耳力都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楊見善總算看見查二珍,他猶豫片刻,依舊決定開口:“在下知道查家劍派於朝幫主之間存在舊怨,不過還是告誡查兄,若是不想死得很難看的話,建議你換個時間找朝幫主報仇。”
查二珍麵皮抽搐了一下:“……我此來沒想報仇。”
伍識道不是很相信:“那足下此次前來問悲門,又是為了什麼事?”
查二珍深覺自己就不該帶隊出門,他在心中歎著氣,然後無可奈何道:“此時前來,除了恭賀之外,還能有什麼事?”
對於家裡投靠朝輕岫這件事,查二珍本來是有些不滿的,可等到他接到消息,知道朝輕岫成了問悲門主之後,心中的情緒就變得極為複雜,也不知是該感慨祖父選擇家族道路時太有眼光,還是該遺憾三寶砍人時太沒有眼光。
楊見善見查二珍語氣真誠,倒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在下誤會了,未曾想到查兄倒是個心胸寬廣的人。”
查二珍有點鬱悶。
他心胸並不寬廣,隻是不那麼耐得住砍。
不過既然木已成舟,查二珍也隻好接受現實,並儘量往好的那一麵看。
楊見善:“今日查老爺子跟查兄一塊來了嗎?”
查二珍:“祖父年紀大了,不想挪動,已經將派主之人交到晚輩手中,而新派主如今又在朝門主身邊辦事,此次就隻好由我帶人過來恭賀。”
雲維舟微覺訝異:“查家劍派少與外人往來,連換派主這樣的大事都沒告知江湖上的朋友,也不知那位新派主是誰?”
查二珍:“是我堂妹四玉,她就站在朝幫主身邊,你們瞧,就是腰上掛了一柄長劍的那個。”
伍識道順著查二珍的指點望去,心頭頓時一跳。
江湖中從來不乏弱肉強食的事情,有些人被砍之後立誓報仇,有些人被砍之後反而就此屈服,伍識道並不絕對的查家劍派會是後者。
伍識道:“可在下隱約聽聞你們兩家有仇?”
查二珍:“祖父說,遇見朝幫主後更清楚地理解了何為江湖大義。我們兩家雖有舊怨,但那些多是私事,如今正值風雨飄搖之際,大家應該齊心協力辦事,不可彼此仇殺。”
伍識道恍然。
懂了,單純的砍人查家劍派絕對不服,但砍人加上智力上的碾壓就可以。
此次前來觀禮的門派不止查家劍派,還有五行派,仙台派,如意劍派,蓮華派,啟山派,快刀門等等,大都由掌門或者長老帶隊。大門派中,師思玄代表貝藏居出列,紅葉寺的使者則是一位玄字輩的和尚,甚至連早就投靠了容州那邊的仙鶴門等勢力,都冒著朝輕岫直接翻臉的風險遣了使者過來送賀禮。
除了本地江湖勢力外,武林盟那邊同樣專門派人率眾前來,那些人晝夜兼程趕路,就是不想錯過問悲門門主更換的大日子。
與武林盟的使者同時抵達的是陸月樓。
陸月樓是世家公子,出門時必然有護衛隨行,通常來說,他會在文博知跟荀慎靜之間選一個人跟自己出門,另外還會帶五個護衛,那些護衛都出身暗器世家唐家,在暗器與毒藥上皆有不錯的造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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