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朝輕岫的業餘活動還算豐富,奈何其中許多都無法在大夏複製。
——比如朝輕岫年少時在看了某套特彆有名的偵探後,還特地學了怎麼拉小提琴,就是拉得不怎麼樣,為了避免引起擾民方麵的爭議,明智地選擇了結束練習,改成去學彈古琴,並順利意識到她在音樂方麵的天份平庸得非常平均。
雲維舟看著地麵,她本來想以下棋為切入口,再逐漸將話題拉到案件上麵。
她現在覺得,她可能高估了自己的下棋水平。
朝輕岫聽到雲維舟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乾巴巴地說了句“今天天氣很好”。
她笑了下,道:“二位自然是特地挑選天氣好的時候過來看我的,請坐。”
朝輕岫給客人倒了茶,喝完茶後,眾人慢慢切入正題。
雲維舟很委婉地表示,雖然張伯憲已經認罪,奈何眾口鑠金,既然季容業死在千莊,江湖上難免會傳出流言,認為此事乃是朝門主刻意為之。
朝輕岫微微一笑:“江湖上的事,二位不用擔心,在下自能按耐得住。”
雲維舟差點被茶
水嗆到,然後趕緊補充:“季、張兩位都是京畿世族出身,隻怕京中也會有傳言。”
問悲門再強悍,也很難對自身勢力範圍以外的地方的傳言進行有效管束。
朝輕岫聽到這裡,也略略正色道:“外人不明白案件內情,難免會有所揣度,好在二位應當不會誤會——畢竟在下可沒有對季將軍下手的理由。”
燕雪客:“……”
雲維舟:“……”
作為花鳥使,兩人都是講道理的人,所以實在很難讚成朝輕岫的觀點。
千莊這邊要說誰跟季容業存在利益上的衝突,朝輕岫代表的問悲門勢力若排第二,恐怕隻有經常過來偷糧食並被反殺的烏鶇鳥才能排到第一。
雲維舟直接道:“雲某聽說季將軍打算在千莊屯田,朝門主對此難道樂見其成嗎?”
朝輕岫:“雖說有此傳聞,不過季將軍也曾向在下表示,他願意體恤本地農戶,將屯田地點改到鶴山一帶。”
說到這裡,朝輕岫輕輕拍了下手,早有準備的許白水便將之前季容業簽下的契書呈上。
朝輕岫:“二位可以檢查一下,看看上麵的印鑒是否屬於季將軍。”
燕雪客自然認得季容業的印鑒。
正因為認得,所以才感到不可思議。
從紙張跟墨跡看,這份契書也不是最近兩天才簽訂的——問悲門是怎麼說服的季容業,難道是朝輕岫親自出馬跟人聊過一場並舉了黃為能例子來證明自己是個值得合作的人嗎?
雲維舟:“那季將軍前來千莊……”
朝輕岫:“季將軍說,他來此隻是想來看看江南的風土人情。”
兩人同時默然。
雖然那明顯隻是季容業用來敷衍外人的借口,奈何這位屯田主將如今走在跟黃為能見麵的路上,彆人也沒法向正主求證,那究竟是不是他的心裡話。
燕雪客:“既然季將軍隻是來看看,那朝門主呢,又是為什麼過來?”
朝輕岫:“我也是來看看。”
“……”
雲維舟忍不住拿起契書,再度仔細檢查了一遍。
契書沒有問題,條款清晰明確,還有雙方的印鑒。
如今問悲門已拿到了合法有效的文件,倘若季容業還活著,當然可以找各種理由推翻原來的決定。
可季容業已然去世,下一任主將還不知何時能壯著膽子上任。
之後朝輕岫隻要拿著文書,再請本地官府幫忙疏通,那些屯田兵說不定真的就得在鶴山落戶。
想要阻攔她,就得有個能抗事的副將站出來主持大局。
雲維舟回憶了下副將的名單,實在想不出來有誰那般不怕死,最沒腦子的倒是有一個,不過張伯憲此刻已經是自身難保,同樣無法有所作為。
朝輕岫站在兩位花鳥使麵前,神色微微肅然,一本正經道:“縱然季將軍身死,問悲門也不能因此毀諾,說了要幫他把屯田之所定在鶴山,那就得定在鶴山。”她輕輕歎息一聲,仿佛當真很為季容業的離開感到遺憾似的,“畢竟大家也算相識一場,朝某總得完成他的遺誌。”
燕雪客以前就不相信人死後有靈,現在更不相信。
……畢竟直到朝輕岫說完話,他也沒看到一個被氣到當場詐屍的季容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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