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1 / 2)

就在雲維舟開始思考車路跟凶手合謀的可能性時,她聽見朝輕岫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因為車路沒法判斷出物品的顏色。”

雲維舟:“……?”

她眼裡的疑惑不是“車路居然無法判斷出物品的顏色”,而是“此事朝門主又是從何得知”。

雲維舟努力回憶著車路方才的口供,總覺得對方似乎並沒提過這點視力上的小問題。

朝輕岫看出雲維舟的想法,補充道:“車小兄弟沒提過此處,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雲維舟點點頭。

“朝輕岫無意發現某個秘密”——這句話光聽著就讓人覺得萬分合理。

接著朝輕岫把自己進門時被茶水打濕衣袖的經曆告訴雲維舟,並附帶了她對於此事的分析——

從車路後麵拿的備用衣服來看,他是想選一些跟客人身上穿的那件相同的給朝輕岫替換,所以包袱中的衣服大小跟款式都基本一致,區彆僅僅在於顏色不同。

車路無法分辨顏色,所以他並不知道朝輕岫穿的是白衣,隻能憑感覺,將深淺相近的服飾全部拿過去。

於是朝輕岫就看見了足足兩大包衣服,而且包袱裡同顏色同款式同大小的衣服更不止一套。

不過當時案件還沒有發生,車路對顏色的分辨能力與朝輕岫無乾,她也就沒有多言。

雲維舟聽著朝輕岫的話,恍然地點點頭。

雖然知道了朝輕岫能獲取額外信息是因為她赴宴時的特殊經曆,雲維舟卻沒感到不服氣,她很清楚,同樣的事情要是落在自己頭上,她顯然隻會將那兩大包衣服當做“莊園中的仆役行事甚是殷勤”來忽略過去,車路對顏色的判斷力可能一直都會是他的隱私。

朝輕岫:“雲捕頭要是不放心,可以問問車路是否真有此事。”

雲維舟實話實說:“我會找車路確認,卻並非是覺得有什麼不放心之處。”

畢竟自從認識以來,她就沒看見朝輕岫哪次說得不準。

街道上的更漏聲遙遙傳來,雲維舟留意了下時間,今日這命案從事發到被解決,前後還不到兩個時辰。

要是隻算朝輕岫猜到凶手的時間,那還要更早一些。

雲維舟想,章永愉真是個很會挑場合的凶手,在桂堂東的莊園內下毒不算什麼,在有朝輕岫在的莊園中下毒……她覺得這人隻是被雞毛撣子給戳死簡直能算善終。

[係統:宴會鏢頭被害案件已解決,用戶獲得偵探點數3點,獲得名氣值1點。]

“……”

朝輕岫的目光平靜無波地從缺乏實際價值的係統消息上掃過。

在確認了凶手身份後,花鳥使已經無須繼續將賓客留在莊園內,隻是現在大多賓客都已經就寢,不打算返回,倒是朝輕岫,她算了算時間,覺得應該來得及,便準備告辭回家。

臨出門時,朝輕岫遇到了陸月樓。

朝輕岫:“陸

公子也要回府?”

陸月樓:“是。今天雖然同來赴宴,陸某卻一直沒什麼機會跟朝門主說話。”他的視線在朝輕岫臉上停了一瞬。

他怎麼觀察怎麼確定朝輕岫臉上存在易容的痕跡,然而從破案時的表現看,今日來的又的的確確是朝輕岫本人。

——所以她易容的目的在哪裡?難道是對現在的麵貌有什麼不滿,所以打算用更加冷漠森然的態度來麵對江南的武林群道嗎?

陸月樓麵上鮮明地流露出了自己對於朝輕岫形象改變的疑惑。

作為一個善於觀察環境細節的人,朝輕岫並未忽略陸月樓的心理活動,她停下腳步,低聲:“隻是突然想做些調整。”

陸月樓雖然還是有些不解,不過看朝輕岫的樣子,顯然是不打算解釋得更多,他隻好點點頭,表示自己對朝輕岫的回答很滿意。

——哪怕這個答案很敷衍,但願意敷衍有時也代表了一種態度。

朝輕岫出門時,問悲門的青蓋馬車已經等在外麵。

如今明明是晚上,趕車人頭上卻戴著一頂草帽,將自己的麵目遮擋得密不透風。

朝輕岫彎腰步入馬車當中。

如果此刻陸月樓在她旁邊,就會發現,車廂內還有另一個形貌與朝輕岫近乎一模一樣的人。

朝輕岫對裡麵的人頷首,道:“剩下的事情,就有勞簡兄弟了。”

被動進入喬裝狀態的簡雲明坐在角落裡,仿佛一團沉寂的陰影,被上司喊了名字後,才慢半拍地給出了回應:“……是。”

——朝輕岫有感於近來社交任務太多,又從小豆子的事情中得到了啟發,在確定簡雲明的確學過縮骨的功夫時,就決定讓他成為自己身邊的新豆子。

就是簡雲明在外形上跟她重合的部分不多,就算儘力而為,也隻能畫到八九分相似,更彆提說話時的神態。

朝輕岫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也不是沒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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