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讚血羽滿身疲憊地走出房門。
有一種疲憊並不是身體受不住, 而是精神上屢屢受創,所以倍感痛苦,畢竟昨晚他真正的快樂也隻有被程寶舟喂了血的那一小會兒, 後來他到底沒休息好, 因為程寶舟開始和他爭論寵物為什麼不能進屋。
當高狄過來正好聽見讚血羽吩咐人趕緊運張特大號的床過來時,他和被吩咐的那位將士都難掩震驚——
昨天才帶著小夫人回房,才一晚上床就不夠玩了?!
因為疲憊, 也因為沒有必要, 讚血羽沒有特地解釋什麼,他們想要誤會就誤會吧, 反正如今的他已經被程寶舟糟蹋得不成樣子。
院中碎裂的青石板他也懶得叫人來修了,反正就算修好程寶舟也會讓她心愛的珠珠給頂開,沒錯,那隻噬鐵蜈蚣叫做寶珠,愛稱珠珠,據說是因為兩顆圓溜溜的眼睛像黑珍珠一樣。
該死,這種東西他為什麼要記得這麼清楚?
肯定是因為程寶舟把他當做床墊趴在上麵托腮晃腿不停碎碎念的樣子太過具有汙染性, 同樣獲得愛稱毛毛的讚血羽麵無表情想。
細心的高狄注意到了將軍的衣領有些亂,站姿看起來也有點奇怪, 他聯想到昨晚聽見的對話,突然之間有了一個驚人的猜測——
難道說,將軍是下麵的那個嗎?!
怪不得……怪不得將軍對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一點興趣都沒有,哪怕是對著明秋姑娘也十分敷衍, 好多次如果不是他偷偷打掩護, 說不定明秋姑娘早就和將軍翻臉了。
那麼將軍突然之間和程姑娘發展成了這種關係,莫非是在地牢之中……高狄逐漸捂住自己的臉,腦子裡麵充斥著一些奇怪的元素, 陰暗的光線、生鏽的手銬、搖曳的燭火……被捆在凳子上的將軍和他麵前微笑著說話手裡拿著細長鞭子的程姑娘……
讚血羽莫名其妙看著突然捂住臉的高狄,不明白對方這是怎麼了,但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隻是說次數很少,也沒這麼誇張。
莫非是最近練功出了什麼差錯,所以性情變得更敏'感了?
“將軍如果需要什麼,請儘管吩咐下屬去辦,我會為將軍保密的!”
這小子到底在說什麼?讚血羽想到這裡,突然眼前一亮,他對高狄麵露微笑:“既然你這麼說,我還真有事要麻煩你,我的小夫人性格天真爛漫,此時年少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我白日通常要去處理公務,夜裡也時常忙於修煉,卻是有些無趣了。”
“你要比我年輕幾歲,想來也更懂得女孩子的心思,白日你閒來無事就去陪陪她,若是她無趣了就找些樂子給她耍,她想要什麼也儘量滿足她,最好讓她白日玩個暢快。”
這樣夜裡就沒力氣來折騰他了。
高狄驚訝,他扭捏道:“將軍……這不太好吧,程姑娘與我到底男女有彆,而且還是將軍的內室,我若時常與她待在一起恐怕影響不太好。”
“不必在意這種小事,而且這是我們自己的地盤,玄甲軍陣的將士們不會在意這些,你若是能討她歡心最好不過。”讚血羽擺擺手,不介意道。
有那麼一刻,他的內心甚至滋生了一種極其陰暗的想法,高狄,真想讓你小子也去嘗嘗被抓著剃毛的快樂啊。
於是在將軍麵前扭扭捏捏的高狄一炷香後就主動去找程寶舟了。
程寶舟看見高狄過來就是眼前一亮,歡快招招手,一邊打著招呼一邊順手接過他手裡的食盒:“高狄,現在也是你來照顧我嗎?”
高副官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意思,他是真沒想到程寶舟既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而且一眼就認出了他。
白淨秀氣的青年露出靦腆的笑容,他選擇性忽略負責照顧程姑娘衣食起居的人並非自己這一點,反正那個人已經被他調去做其他工作了,說道:“程姑娘看看今日餐食可合胃口,若有什麼不喜歡的請告訴我,此處偏僻可選擇的餐食不多,較為簡陋,等回到玉京城好吃的好玩的就多了。”
“我沒什麼忌口,話說回來叫程姑娘感覺好生疏,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你以後每天都會過來嗎?”
她看著他時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滿眼都隻裝著他一個人,高狄的心猛地加快了跳動,耳垂不自覺發紅變燙,他幾乎難以與她對視,頗有一些招架不住的意思,說話的聲音越發輕柔:“隻要我有時間,就會每天都過來,但外出行軍時卻得勞煩幾位娘子照看姑娘了。”
他到底是不好意思直接喊出她的名字,決定回去之後先對著鏡子練個百八十遍,下一次再故作自然喚她,以免到時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高狄的話成功讓程寶舟想起了一些糟糕的東西,哦不,她才不要被一群同性圍著說給男人當小老婆命真好,接著催著她開啟宅鬥之路大殺四方……
她握住高副官的小手,眼裡閃動著深情:“我隻想看見你,如果你不在的話也不必讓旁人過來,她們是無法替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的。”
“這、這……寶、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