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金沙海,總有魔修出沒。
之所以是出沒,而非縱橫肆意,得益於玄女真宗千年百年如一日的堅守,久而久之周邊自然養成了一些習慣,例如偏好選用女性擔任領袖,又例如修士大多性格機敏,善於爭鬥。
藏金教教主當年得益於第一個習慣,分明與師兄弟們是差不多的水平,也沒見資質多好、腦子多聰明,然而為了贏得上宗的青睞,師尊選中了她成為下任教主,還將她喜歡已久的大師兄許配給了她。
而由於第二個習慣,哪怕她貴為教主,也沒有時常待在教中混吃等死,而是常年戰鬥在一線,因此作戰經驗豐富,所以她撐住了苦陀子和紫衫蛇女的進攻,耐心等待上宗的救援,在這樣緊要的時刻她當然不會放任彆人接近自己,反而令自己幾位弟子與教中長老一起護法,相互監督,以防萬一。
所以在沒有她命令的情況下,突然冒出來的徒弟便顯得十分可疑,平時的喜愛都丟到了一邊,能在燃金沙海這種地方生存下來經營門派的教主立刻出手,那弟子眼見遮掩不住,乾脆直接撕破臉,暴露了真身——
原本裹在外麵的俊俏男子皮套被撕裂,鑽出了一個蒼老、瘦削,並有著烏黑皮膚的老者,他沒有頭發,臉上是深深的褶皺。
教主立刻認出他的跟腳,頓時目眥儘裂,怒道:“竟是無相邪佛的妖僧,可恨我大意疏漏,讓爾等魔道賊子混入教中!”
她心下一陣後怕,自己先前還考慮過讓這廝當自己的女婿,若是沒有暴露身份,她豈不是害慘了女兒!
那無相佛寺的和尚都是些歪瓜裂棗的模樣,一個賽一個醜陋,據說這是修行了他們無相秘法所致,但教主認為恐怕也有選擇弟子時就更偏愛那些粗鄙猥獕之徒的緣由,該組織仗著自己的核心秘法,一直都是她們心頭上的一根刺,殺也殺不完,捉也捉不儘,滑頭至極,不過幾十年又卷土重來。
震怒之下,兩人即刻交手,哪怕同為胎魄境高手,但藏金教教主背後是一整個宗門的供養,還繼承了師祖留下的靈寶護身,以平常的情況而言這邪僧絕非她的對手,然而此時她必須分出心神護住陣法防衛外敵,沒辦法全力以赴,一時之間兩人竟然都拿對方沒辦法。
不過此時此刻,若是外麵的苦陀子和紫衫蛇女能配合進攻,一鼓作氣絕對能拿下這女人,可信號連著發出,偏偏得不到回應,讓這老者心中氣急,暗罵這兩個混球到底在做什麼?!
那麼苦陀子和紫衫蛇女在做什麼呢?
自那穿透靈鎖封息的一劍出現,兩人的表情就極為糟糕。
哪怕紫衫蛇女很快就補上了被打出的漏洞,可誰也不敢保證剛剛那一秒有沒有消息傳出去,她絕不敢輕視玄女真宗修士到場的速度,她們的極光遁法可是整個回南域都出名的!
然而她逃跑的衝動終止於看清壞了她大事的罪魁禍首,紫衫蛇女先是難以置信,接著又再探一遍,控製不住喊出聲:“哪裡來的臭丫頭,你瘋了嗎?一個赤心境,你跑來湊什麼熱鬨,
你爹娘沒教過你彆亂摻和進魔修們殺人麼?”
程寶舟故作孤傲表情,隻可惜她如今用的靈器還是倉衍給的陰懸靈針,並非傳統意義上的長劍,沒辦法讓她輕輕抽劍吹出一口氣,假裝自己在吹落什麼滴下的血液,拜托,這樣裝真的超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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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正道俠義之輩,今日見到你們這些無恥魔修作惡,自然要挺身而出行匡扶正義之舉,勸你們束手就擒,免得待會兒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前麵的話聽著還正常,後麵兩句就怪裡怪氣了,仿佛此刻站在他們麵前的是準備黑吃黑魔修同行,紫衫蛇女氣急,而苦陀子麵露慍色,卻謹慎沒有出手。
生活在燃金沙海的魔修對於女人總有一種天然的畏懼,這是長年累月之下被玄女真宗修士狠揍的陰影,也是此地熱衷於推舉女性成為領袖後被接著強化的膽怯。
彆看苦陀子心理活動這麼豐富,滿嘴嚷嚷著蠢女人,然而此刻他卻不敢成為先動手的那個,因為不管怎麼看程寶舟此舉都極其詭異,她隻是一個赤心境的修士,她怎麼敢的啊!
而且先前那劍勢也絕非赤心境修士能斬出,隱約有了幻識境的威能,難不成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不過看著作風不太像玄女真宗的人。
大概是因為投鼠忌器,這兩個胎魄境修士一時間竟然被程寶舟唬住,給震在原地。
這樣的戰績放在整個上界都是值得稱道的,程寶舟已然偷偷將這一幕給錄下來,決定回去之後就瘋狂吹噓,少說得在方某華某等人麵前吹噓個兩三百遍才能作罷。
最終還是紫衫蛇女先出手,不管是不是扮豬吃老虎,先試探一番就完事兒了,如果對方真的是什麼強者,早就把他倆給收拾了,何必在這裡和他們僵持呢?
這樣的舉動無疑十分正確,因為程寶舟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越階越到胎魄境頭上,所以她特地沒有帶葉渡過來,哪怕她清楚有了葉渡的氣運加護風險會小上不少。
不過她並非腦殘人士,真以為能唬住這兩個魔頭。
便見她的身形略顯扭曲,紫衫蛇女的攻擊卻未能打到她的身上,穿透而過,這一招當然不是程寶舟使出來,苦陀子察覺到端倪,當即吼道:“什麼東西,藏頭露尾!”
他的聲音大如洪鐘,卻是一門音攻之法,無差彆攻擊起了此方空間的所有人,連同紫衫蛇女也被其波及。
便聽得一聲輕笑,程寶舟身後浮現出一道虛影,不,或者說是一隻鬼魂。
“魂修?”紫衫蛇女驚異,然而細細一看卻忍不住麵生紅暈,竟有目眩神迷之感,一時之間隻覺得口乾舌燥,她自己就是個美人,照理來說不該露出這樣的癡態,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