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準備回宗的葉渡聽見程寶舟說她要再留一段時間。
她不好意思撓撓臉:“一是處理一下無相邪佛餘孽,二來我準備給善善找個老師。”
程寶舟接受了待瑤,與太晴之間的關係直接大幅度拉近,幾乎等同於母女。
這不是亂說,很多修士收徒後會把孩子嫁給最滿意的徒弟,從此就當一家人,太晴自己也有看重的弟子,不過說實話,以她的身份,哪怕年齡最小的徒弟都要比待瑤大幾百歲,結果修為還沒他高。
說真的,不合適。
而且待瑤他爹也不滿意。
其實早前太晴有考慮過明秋,因此才有了接觸,但明秋太年輕了,或者說以她的戰力兩人不太般配,太晴就想著先養一段時間看看,可又憂心萬一等明秋等個幾百年,結果把她兒等突破了怎麼辦?
撞見程寶舟實屬意外之喜,到了她這個地位,明白有時候比起境界,打人痛不痛才是硬道理,能用赤心境的拳頭去打胎魄境修士,往後到了胎魄境就敢去打合體境,如今不僅兒子找好了歸宿,蹲個一兩百年還能多樁合體境的姻親,豈不是美事?
而程寶舟的價值,現在就能體現出來。
她能吸取人記憶這件事,其實不怎麼瞞得住,隻是旁人多以為是類似搜魂術的手段,但以目前太晴和她的關係,彼此之間也通了些氣。
於是太晴便委托她趁此鏟除無相邪佛的餘孽。
無相佛寺並不是一個很厲害的魔修組織,其高層大多都是胎魄境,至多有個合體境的首領。
但是他們的惡心程度十個年輕時的待瑤他爹都比不上,就像在家裡發現了一隻蟑螂,往往就意味著還有一窩,好不容易鏟除了一窩,結果還有一堆不知道藏在哪兒待成長的蟲卵。
核心秘法能夠裝皮套,老頭都能偽裝成美男子潛伏正道宗門幾十年,還差點當了宗主的女婿,其恐怖之處可見一斑。
過去哪怕成功繳獲無相佛寺的修士,然而他們的記憶全都動過手腳,不僅裝載了自毀程序,還有極強的汙染性。
他們嘴巴很硬,打死都不供出宗門,倒不是他們有什麼崇高道德,而是被下了禁製,隻要泄密就會暴斃。
單純從這些邪道法門來看,無相佛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而且人均洗腦,十分推崇邪佛教法,時不時就跳出來惡心一下玄女真宗,讓她們煩了很久。
在發現程寶舟的星知秘法能夠免疫那些教徒記憶中的汙染,而且還能夠不驚動他們腦子裡的禁製,太晴就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鏟除機會。
但在程寶舟同意後,負責此事的並不是太晴,而是契真,那個外表雌雄莫辨的契真尊座。
程寶舟突然意識到在玄女真宗三位尊座裡,其實曦光的地位很尷尬,她幾乎可以說是孤身一人獨自打拚,也沒有道侶,本來有個可用的妹妹,結果反而因為柳素晴的緣故在宗門內聲望下降。
而另外兩位尊座裡,太晴年紀最大戰力
最強,地位十分穩固,而且在弟子中人氣很高,契真雖然年紀小,可她與太晴之間卻有著更近一層的關係。
待瑤對程寶舟說:“父親不太喜歡契真尊座。”
契真對於太晴有種對待母親般的依戀,哪怕她知道太晴與她交好時目的不純,可契真依然無法拒絕,大多數情況下她對於太晴的決策都是默許,少有反對的時候。
太晴確實是個很會利用自身優勢的女人。
所以程寶舟難免會憂慮,最近太晴這麼欣賞自己,契真會不會因此生出嫉妒之類的負麵情緒,堂堂一個尊座倒也不至於給她穿小鞋,可隊友的態度卻十分影響團隊的整體氛圍,尤其契真還是本次行動負責人。
但出乎意料,契真麵對她時並沒有什麼負麵情緒,而且這位尊座是個有話直說的人。
“你和太晴很像,你們都是傳統的類型,比起女人更喜歡男人,但我對於男人卻沒什麼興趣。”
這句話實在有些危險,幾乎直白暗示了什麼,程寶舟猶豫了幾秒才開口:“這不是傳統,而是正統。男男、女女之間的感情,通常都是魔修所為,我們這次要鏟除的無相佛寺裡,有些邪修就會養年輕的男童在身邊,這是正道不容的魔道行徑。”
“所以我才說你們很像,”契真神色淡淡,說道:“類似的話太晴也對我說過,然而魔道之所以是魔道,是因為他們的欲不針對特定某人,隨處而發,難以克製。我們是正道,所以我們會控製自己的想法,將陰暗的念頭壓在心底。”
一念成仙,一念成魔。
能否控製自己的欲念,才是區分正邪的關鍵。
程寶舟知道,看似團結的玄女真宗內部同樣擁有著激烈的政治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