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行動小隊隻由三人組成,自然不必擔心因為走一大堆流程再瘋狂打報告以至於耽擱進度了。
契真雷厲風行,直接動用玄女真宗布置在燃金沙海的強大情報係統,迅速定位目標位置,她領著程寶舟突襲邪佛下屬的窩點時根本不會讓他們有反應的機會。
起初程寶舟還想建議契真尋一個如紫衫蛇女這般可以封鎖空間的人進行輔助,卻隻聽得同行修士止不住笑,接著對她說:“小道友,契真尊座不就是你想要找的人嗎?”
程寶舟這才知曉,雖然玄女真宗最為出名的是光係道統,在此之前契真也表現出了諸如化光之類的精妙手段,可她其實修行的是與空間有關的大道。
仔細一想,代表玄女真宗明麵上最高戰力的三位尊座如果修行的都是光係道統,其實會顯得比較狹隘,應敵手段大多雷同,容易被人針對。
如果想要在組織內部進階,修行光係道統既是捷徑,卻也能夠變成卡死晉升路徑的關鍵。
那個初見時沉默寡言的修士在熟悉後反而展現了自己話嘮的一麵,契真不愛八卦,她就拉著程寶舟嘰嘰喳喳,抖出了一大堆她能知道和不能知道的情報。
例如如今三大尊座其實沒有正經比鬥過,但如果真有一個排名,為首的應該是太晴,其次曦光,最後是契真。
然而契真修行的道統少見,難以被針對,而且她年紀最輕,雖出身寒微無親族幫襯,可當她長成之後這又變成了一種優勢,因為同樣沒有親族拖累她,讓她能夠專心修行。
所以再過個千八百兒年,指不定排在首位的就是契真了。
話裡話外,這名修士都在鼓吹契真是個潛力股。
程寶舟能輕易發現她屬於契真派係,不是太晴派係,僅跟隨於契真。
大概是這修士八卦太多,後來契真終於忍不住,私底下對程寶舟道:“你偶爾聽聽就算了,彆每天沉迷打聽彆人隱私,這家夥明明擁有赤帝傳承,當初也是競爭尊座的熱門人選,結果就是因為這張嘴太碎了,每天嘮嘮叨叨啥都想說,得罪了人才落選。”
程寶舟差點沒笑出聲,有點同情又覺得真的好笑,這姐們兒也是吃了虧得了教訓,但得的不多,現在不敢跟高境界的人嘴嗨,可對於程寶舟這個後輩又控製不住嘴了。
見她偷笑,契真無奈道:“你也是,彆老是給她捧場。”
那充滿好奇和欽佩的眼神,輔以各種語氣詞助興,將這位姐姐的傾述欲發揮到了極致。
契真擔心對方控製不住嘴把太晴年輕時的情史都給抖出來,影響宗門形象,卻不知道這瓜程寶舟早就吃了,並衷心感歎太晴尊座這貨真是從小就好強製愛,她強製彆人那種。
關鍵是還有本事把對方馴服,是個高手啊。
撇開這些日常不談,程寶舟試探後終於放下心,這位修士雖然嘴巴碎了點,好吧,是非常碎,但並不是什麼壞心眼的人,哪怕後麵發現了葉渡同樣是赤帝傳人,想來也看不
上她竹馬的那點火苗苗。
除此之外,也就沒什麼有趣的事兒可聊了。
無相佛寺是魔道組織,裡麵的成員都不是什麼好胚子,契真行動迅速,總是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所以經常撞見他們在乾壞事。
程寶舟平均每天都要撞見三場他們的邪法儀式,其中至少有一場與女人有關,他們雖然瞧不起女人,輕蔑稱呼她們為牲畜,可偏偏又愛到不行,這種風氣並非自下而上,而是由邪佛帶起。
她也是稀罕,都苟了這麼多年了,心態上怎麼都得是個老頭子了吧?居然還有這麼濃厚的物質欲望,這究竟是所謂的心態年輕才能活得久,還是男人中總有一部分群體從始到終都是一副嘴臉?
不過發自內心評價,這些邪佛的教徒自己也飽受信仰摧殘,大多是麵目全非的樣子,心靈扭曲了,自然也要叫彆人不痛快。
同行的赤帝傳人八卦歸八卦,做事還是挺麻溜的,程寶舟才發現赤帝之焰也能有這麼多變化,除了基礎的攻伐、自愈等手段,還有淨化、偵查、追蹤等功能,在遇到一處遭到魔修破壞的綠洲時,她甚至以魔修的血肉為基礎,重煥此地生機,讓無數凡人熱淚盈眶高呼玄女娘娘千萬歲。
曆史上的赤帝亦正亦邪,然而大多數的手段沒有罪惡,得看使用者的品性方能定正邪。
她默默記下這些手段,準備回去說給葉渡聽聽。
“不過這無相邪佛傳授的易容秘法,委實太過惡心,就像寄生蟲一樣躲在彆人的血肉中,頂替對方,最終把對方變成一個皮套,更稀奇的是居然連靈魂也會因此變化。”程寶舟讀的記憶越多就越心驚。
契真很有見識,專門為她解釋:“所以我們一路走來撞見的這些魔修才會長得奇形怪狀,堪稱歪瓜裂棗,而且他們的魂體也被扭曲得不成樣子,這種修行之法必然不長久,他們終究隻是邪佛的消耗工具罷了。”
其實這些人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前途無望,可是沒有辦法,他們已然與邪佛緊密綁定,無法挽回,最終隻能依靠信仰麻痹自己,將感受到的痛苦發泄在他人身上,勉強苟活。
短時間內連續拔除了太多成員,邪佛雖然不清楚詳細情況,卻也能夠感受到他布下的棋子正被一顆顆吃掉,再聯係前段時間被玄女真宗俘虜的苦陀子和劉如許,哪能還不知自己被盯上?於是潛伏更加隱蔽,冷酷舍棄掉他的諸多信徒,準備先苟過這一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