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哥啊,你怎麼來這兒轉悠了?”程寶舟唇邊帶笑。
由於昨天的嶽紀表現太過熱情,後麵大家索性直接跟著柳琦善管他叫表哥,反正按照年紀來算他確實能當他們的哥哥。
“自然是因為一個人有些寂寞呀,寶舟妹妹。”他含情脈脈看向她。
不得不說,嶽紀的長相就適合這樣去看姑娘,顯得溫柔又深情,有那麼一瞬間差點讓程寶舟以為她和對方有過一段什麼了。
她不太確定嶽表哥是看誰都這樣,還是喜歡這樣盯著她看。
笑容不變,她好奇道:“我們這些宗門弟子都是和同門一起過來,表哥作為世家派係,應
當也有家族中的兄弟姐妹與你一起呀?”
“唔,其實我的年紀已經超過百歲了,”他眨眨眼,無辜道:“我這次一來是想看看阿善,怕她碰見壞人,一來也有避風頭的意思,不知寶舟妹妹可知最近修士之間因雙修而染上的某種怪病?”
她一驚,關心道:“我確實知道這病,莫非你染上了?”
嶽紀表情一僵,確定程寶舟的關心不是作假後,咬牙切齒道:“在妹妹心裡我到底是什麼人啊,我未曾與他人雙修過,怎會染上這種怪病?隻是我那些世家玩伴們與我不同,好幾個染上病,其餘人被家裡拘著不讓外出,怕他們出事,我覺得那邊氣氛太過壓抑,才想著出門散散心。”
至於為什麼他不被家裡關著,原因很簡單,他娘不怕他亂搞,就怕他不搞,但凡他願意出門找人雙修,澄緣仙子也不會如此糾結,生怕他某天突然出家入道,立誌此生苦修不破元陽。
程寶舟點點頭,不好意思道:“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表哥了,因為我輔修丹道,對此事略知一一,所以很擔心周圍朋友被牽扯其中,畢竟……唉,此病目前可謂是無藥可醫啊。”
嶽紀聽見後卻是一笑:“倒也談不上無藥可醫,總是有法子去治的,隻不過成本過於高昂,非常人可支付。”
但於他們這樣的家庭背景來說,不會因此就毀掉一生。
“是這樣,但此病若是波及甚廣,也不知多少人要遭殃,要是能夠查到源頭,應當就能想出對策之法了。”
嶽紀意識到了程寶舟在試探自己,他彎了彎眸,走上前一步,與她拉近了一些距離,似是疑惑:“妹妹在擔憂此事?這病目前已被藥仙十樓接手,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倘若連藥樓都沒辦法,其他人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程寶舟看他一眼,彆過話頭:“與其說是擔憂,倒不如說我總感覺此事不會輕易結束,如今淵海樓已正式將其命名為九九歡喜病,這可不是尋常病症能有的待遇。話說回來,九喜病會對表哥家的生意有影響嗎?”
“基本沒有影響,通寶商行不做雙修生意,最受打擊的恐怕還是陰陽歡喜壇吧,聽妹妹一說,我也意識到這九喜病比我預想中更嚴重,待我私下留意消息,看看能不能尋出源頭。”嶽紀這才應了對方。
而這也正是程寶舟的目的。
門派與門派之間多少有些隔閡,因為他們彼此有地盤,相處久了總會發生摩擦,除了少數關係緊密的宗門之外,大多數很難聯合在一起齊心協力去做點什麼。
除非出現了關乎大家生存的危急情況。
對比門派,通寶商行這樣的生意人反倒是眼耳眾多,而且和氣生財,輕易不會與其他勢力惡了關係,因此若是需要相互牽線做些什麼,有時候請他們出麵反倒要比宗門之間直接外交更加適宜。
如果想要打聽出九喜病源頭在哪兒,從通寶商行這邊尋消息不會出錯。
但程寶舟知曉自己雖然跟著喊了幾聲表哥,卻不是對方的親表妹,兩人也才認識不久就拜托對方幫忙,關係可沒這麼親近。
因此她認真道:“多謝表哥願意幫忙打聽,我對此事關注確實還有一些私人原因,往後若是表哥那兒有什麼我能出一份力的,千萬不要客氣。”
這是欠人情的意思了,讓嶽紀頗有一種自己都還沒出牌對方就先送牌的驚喜感,他當即樂道:“妹妹這說的都是什麼話,你與我少些客氣,就是最令我歡喜的事兒了。”
嶽表哥說話怪怪的啊,但假如他對誰都是這套話術,平日應當很受歡迎。程寶舟心想。
卻見他離她又近了一步,隨即問道:“剛好我與陰陽歡喜壇這次天妒英選的領隊是朋友,不如帶妹妹去問問情況,看他們那兒有沒有什麼內幕消息?”
程寶舟非常欣賞嶽紀這種效率極高的實乾派,立刻點頭應允,真誠誇讚道:“表哥,你可真是個好人。”
嶽紀發現她確實是真心實意說出這話而非內涵自己後,微笑回道:“我看倒是妹妹是個善人,我待在你的身邊也忍不住多做些好事兒。”
然而程寶舟並不是什麼善良人士,她對於九喜病這突如其來的關注,實則源於昨日元蒄宇仲帶她去見了一個人。
那位心腸慈悲到被門派鎮壓的天香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