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曜上下瞥她一眼,好笑道,“你現在需要減肥?”
裴秀珠歎氣,“居安思危嘛,妾身自小就屬於好吸收易胖體質,好不容易才瘦了一些,如若不小心,很容易再胖回去的。”
蕭景曜挑眉,“那還整日做好吃的。”
裴秀珠一本正經道,“人生苦短,誰知道意外與明天哪個會先來?好好吃一日三餐,是對生命最起碼的尊重。再說,合自己口味的一兩道菜,足勝過旁人送來的滿桌佳肴,這也算是珍惜糧食不是嗎?”
不得不說,此話倒頗有些道理,蕭景曜聞言略作思想,吩咐福厚道,“叫膳房以後不必每日做那麼多菜式。”
每回他一人用膳,卻要擺上十幾隻碗碟,有些涼菜甜點,他動都不會動,實屬浪費。
福厚應是,忙去膳房傳話。
~~
吃罷晚飯,時間還早,蕭景曜回到前院處理公事,裴秀珠則去了院子裡消食。
待消得差不多,她回來沐浴一番,準備就寢之時,蕭景曜也回來了。
——今夜乃是合巹第三夜,二人仍要同眠。
已經過了兩晚,尷尬似乎已經緩解了許多,裴秀珠主動上前幫他寬了衣,上榻之後仍去了裡側入睡。
大約是消食消累了,她很快便入了夢鄉。
耳邊傳來綿長呼吸聲,蕭景曜垂眼看去,見那側影乖乖貼著牆角,不禁覺得好笑。
——現在如此,誰知道半夜會是什麼樣子?
然出乎意料的是,待他一覺醒來,裴秀珠仍在裡側睡著。
隻是懷中緊緊抱著自己的枕頭,倒是取代了前兩日的他。
蕭景曜,“……”
雖有些意外,但見她一臉無辜睡得香甜,他也並未打擾,隻打算起身下床。
隻是目光無意一轉,卻見床榻上有一個綢布包,綢布的一角還壓在她的枕頭下。
那顏色,正是昨日上車時她慌慌張張藏的那個。
他悄悄拿到了手中。
才打開綢布,頓有一副極具衝擊力的畫麵呈現在了眼前。
男,女……
咳,咳。
再往後翻,愈發衝擊。
蕭景曜,“……”
饒是見多識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本子比之前看過的都“猛”許多。
因此,一時不免多看了幾眼,咳咳。
但又很有些不解,她一個姑娘家,藏這樣的畫冊做什麼?
打算夜裡自己看?
正在不解,床裡側的人兒嘴裡嘟囔的一句什麼,而後,翻身朝向了他。
蕭景曜微頓,挪眼看去,隻見她已經鬆了方才緊緊抱著的枕頭。
如此,恰好露出了微敞的前襟,帳中光線雖不甚明亮,卻能看出那裡有著雪和白諧而深的曲線。
那曲線隨著她呼吸而起伏,還隱約散發著香甜的氣味,而她櫻唇微嘟,雙腮染粉,似是一隻熟透的蜜富強桃,在枝頭等人采擷。
方才畫中的情景,隻怕都不及眼前香文明豔。
蕭景曜有一瞬難以挪眼。
在這樣一個剛睡醒的清晨,體內旺盛的生機正蓬勃的時候,他覺得很是口乾舌燥……
裴秀珠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在溫泉池中玩水,不知從哪兒遊來了一條金魚,生的很是漂亮,且竟也不怕人,在她身邊遊來遊去,同她玩鬨起來。
隻是玩著玩著,金魚竟開始啄她的身體,往她懷裡鑽,直牽動了她的癢癢肉,惹得她咯咯直笑,直到笑著醒過來。
睜眼的瞬間,裴秀珠覺得,似有一道影子在眼前晃了一下。
然腦子尚有些混沌,她又眨了眨眼,卻瞧見床帳有些飄動,並未有什麼影子。
大約是自己睡糊塗了,她打了個哈欠,還想繼續賴會兒床,目光無意一瞥,瞧見榻上一物。
頓時一個激靈,醒的徹底。
——那那那,不是娘給她的“小畫冊”嗎?
她昨夜睡前怕人看見,原本用綢布包好塞進枕頭底下的,現在怎麼堂而皇之的露在床榻的正中?
難道……被肅王看見了?
“!!!”
思及這個可能,她立刻起身將小冊子一收,撩開床帳喚人。
紅豆應聲進來,道,“主子醒了?”
“王爺什麼時候走的?”她忙問。
“才剛出去。”紅豆答。
剛出去?
裴秀珠想了想,難道剛才那個影子是肅王?
“王爺走時臉色如何?有沒有說什麼?”她又問道。
“臉色?”
紅豆想了想,“王爺臉色沒有什麼不對啊,不過好像有什麼急事,走的有些急。”
急事……
裴秀珠有些拿不準了,這是發現還是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