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餡料已經混在了一起,並非一下就能甄彆得出,裴秀珠又仔細分辨了一下,才最終確定,問題出在木耳上。
她於是問櫻桃,“這木耳是從膳房拿的?”
櫻桃老實點頭,“是啊,主子為何這樣問?”
隻聽裴秀珠道,“這木耳有毒。”
什麼,有毒?
丫鬟們嚇了一跳,齊齊圍上來道,“有人要害您?是誰?”
裴秀珠無奈攤手,“我也想知道。”
——嘖,她自認與人和善,也不愛得罪彆人,怎麼才嫁過來沒幾天,就已經被下毒了?
王府果然可怕。
湘蓮皺眉琢磨,“沒準是秦霜兒,她懷恨在心,這是在報複您。”
紅豆道,“也可能是秦嬤嬤,聽說她早年家中遭遇變故,隻剩秦霜兒這麼一個親人,又不敢違背王爺,隻好衝您撒氣。”
裴秀珠卻覺得不太可能,“膳房平素都有人看管,她們兩個外人,怎麼能輕易進去投毒呢?”
這話也有道理,隻是,若不是秦嬤嬤姑侄,又會是誰呢?
眾人苦思冥想之際,忽聽裴秀珠道了句,“太費腦子了,還是叫彆人查去吧。”
語畢,仍動手包起餃子來。
丫鬟們大驚,齊聲阻攔,“主子,那不能吃啊!”
卻見裴秀珠笑了笑,“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吃,怎麼能叫彆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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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時分,府中原本一片寂靜,蕭景曜正在看書,卻忽見福厚焦急進了書房,向他稟報道,“王爺不好了,王妃病了,才剛請了府醫去後院。”
蕭景曜皺眉,“好好的怎麼忽然病了?”
——今早與丫鬟們說話時不還好好的嗎?
福厚道,“奴才聽說,王妃才剛用午膳時突發不適,也不知是不是那午膳不對?”
蕭景曜莫名道,“午膳不是她自己做的?”
“是啊,”福厚點頭,“奴才也覺得奇怪。”
蕭景曜目光落回書上,頓了頓,又問道,“王妃病情如何?嚴重嗎?”
福厚眉頭皺的緊,“聽說上吐下瀉,已經下不來床了……”
什麼?
他一下凝眉,想了想,索性放下手中書卷,“過去看看。”起身出了房門。
一路來到後院,隻見院裡院外忙忙碌碌,頗有些雜亂。
他踏進房中,目光逡巡一番,見丫鬟們都圍在內室床前,床帳垂下,隻露出一截羊脂玉似的皓腕叫府醫正隔著帕子診脈。
見他到來,眾人紛紛行禮,床帳內也傳出一個虛弱的聲音。
“王爺來了……恕妾身現在起不來床,無法向您行禮……”
說話間,恰有丫鬟端著才熬好的湯藥進了門,紅豆接過,撩開床帳打算喂藥。
床帳撩開的瞬間,蕭景曜隻見,裴秀珠虛弱倚在枕上,鬢發淩亂,臉色還有些白。
看樣子,這是真不舒服了。
紅豆舀了勺湯藥吹涼,小心送到裴秀珠的嘴邊,裴秀珠嘗了一口,頓時被苦的懷疑人生,想了想,乾脆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丫鬟們演技跟上,忙都哭道,“王妃連藥也喝不進去,如何能好?”
蕭景曜緊皺眉頭,忙問府醫,“王妃是什麼病?”
府醫答說,“啟稟王爺,以小人之見,王妃這應是吃壞了東西……”
蕭景曜便又問丫鬟們,“王妃今日都吃了什麼?”
櫻桃忙答,“啟稟王爺,王妃方才吃了三鮮餃子,是王妃自己做的,但沒吃幾口,就開始不舒服了。”
說著怕他不信,趕忙將外間桌上的碟子端了過來,蕭景曜看去,見裡頭還剩了大半盤白胖的餃子。
他朝福厚看了一眼,福厚立時會意,從袖中掏出來一隻小木匣子,又從木匣中取出一枚銀針,直接插進了餃子裡。
等再拿出來,那銀針竟赫然變黑了。
福厚大驚,立時看向他,“王爺,是□□。”
很好,他的府中竟然有□□。
蕭景曜沉臉發話,“給本王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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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大半日,及至晚上,真凶終於被找到了。
竟然是膳房的主廚,名叫龐德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