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情倒也不複雜。
倉本耀治和保波倫子是樂團裡的吉他手和鋼琴手,兩人搭建這個組合的時候,就是一對搭檔。
保波倫子小有才華,為樂團譜寫了不少曲子。
比如那張銷量還算不錯的《DORCUS》,倉本耀治所有的和弦部分,都是按照保波倫子的設計彈奏的。
但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保波倫子整個人的狀態就開始不對了。
四人也曾商量過,想要用這筆還算可觀的收入來購置更好的樂器和設備,踏踏實實地充實自己,一步步地讓他們這個樂團闖出名頭來。
但這個計劃,卻遭到了保波倫子的反對。
她認為這個樂團有自己的才華就已經足夠了,至於樂器和更加精良的設備完全沒有必要購買,像那種能夠租借到的東西夠用就好。
第一筆賺到的前,應該去買一幢彆墅,方便他們以後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背景不再是那種狹窄的小公寓。
對此,樂團裡的其他三人無可奈何,畢竟你隻要一談未來,人家就跟你談眼下的貢獻,根本沒得聊。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買下了這幢傳說中有惡魔棲息過的彆墅。
幾人的情緒,也從最開始的忐忑,轉換成了擁有彆墅的喜悅。
至於鬨鬼?還有什麼比窮更可怕嗎?
自那之後,幾人就常常會來這邊進行練習。
同時,倉本耀治也發現,保波倫子變了……
變得有些愛慕虛榮,脾氣也越來越大,從音樂的細節到生活的細節,開始瞧不起他們三個人。
對此,倉本耀治的感觸最為深刻。
水平被人嘲諷,他默不作聲地搬來了三樓,於是,在偶然的一次吉他練習中,發現房間的回音有些不太對勁,並在櫃子中發現了這條通往二樓正下方房間的暗道。
起先他隻是覺得新奇,並未太過於在意,甚至想著找機會把這個秘密分享給樂團的其他三名成員。
但一想到這陣子,死者保波倫子因為上張專輯的那些成績,開始有些看不起他們這些成員,甚至就連兩人原本曖昧的關係也不複存在後。
倉本耀治猶豫了,甚至有些不安,畢竟搬來三樓的這個建議就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如果這個時候把暗道的事情告訴大家,一定會被倫子惡意攻擊,說不定還會被按上一個變態偷窺狂的名頭。
他是這麼想的,因此也就沒有把暗道的事情告知任何人。
直到今天。
就在葉更一幾人離開彆墅,前往後院去看那扇被窗戶的時候。
倉本耀治來到了保波倫子的房間,自信滿滿地彈奏了一首練習很久的曲調,結果……
“結果,那個女人說我完全就沒有進步,甚至諷刺我應該從頭開始學習樂理知識,我不過辯駁了幾句,她就開始破口大罵我欣賞的所有吉他演奏家,嗬、嗬嗬……”
倉本耀治嘴唇翕動了一陣,苦澀笑道:
“我真是氣昏了頭,等到發現耳畔的聒噪聲停止下來後,這才意識到倫子已經被我給勒死了……”
他頓了頓,眉眼間又浮現出了一抹堅毅:
“不……或許我早就想殺了她吧,因為她已經不止一次地這麼羞辱我了,不過我確實沒想過要在有客人登門的時候動手,所以趕忙模彷了那個故事中的手法後,慌裡慌張地布置好了現場,可是,一想到你們幾個就在後院,我就很害怕動手的動靜有沒有被你們聽到,結果在密道的窗戶朝外張望的時候,剛好就被你還有你的那個同伴給看見了。”
果然這場凶殺桉又是臨時起意,而且以對方僅是被打斷肋骨,就吐露實情的態度分析,他殺人的理由也不見得是全都是對音樂的執著和純粹。
例如憤恨於曾經曖昧的對象,因為專輯爆火而與自己疏遠,並且為了展現獨特,故意製造隔閡,否認曾經的關係……
葉更一平靜地聽完,腦海中快速閃過幾個猜測的同時,也已經對這起桉件有了定論。
——沒有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