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的途中，由內而外滲出了一層銀色的流體，恰到好處地將其包裹了起來。
葉更一在距離吸煙室稍遠的位置等待了5、6分鐘。
隨後彎腰，將地上的隔離容器、納米機器人和采樣器撿起，放進了一隻密封的袋子裡。
【先生，是否立即開始分析？有件事需要向您提前說明，因為您從來沒有進行過類似的實驗，所以數據庫中缺少相關實驗資料，分析結果可能存在誤差……】
“先分析，現階段已知的最小細菌也不過0.2微米，實在沒辦法就嘗試用納米機器人附著在上麵暴力強殺。”
葉更一將密封袋放進外套的口袋裡，已經做好了犧牲大量納米機器人，和幾個小時也沒辦法得到結果的心理準備。
結果念頭剛起。
葉小白的提示又從視網膜上閃現了出來：
【先生……我進行了237次嘗試，確定采集器上並沒有檢測到異常物質。】
什麼？
葉更一一怔，立即問道：“是沒有，還是檢測不到？”
這句話乍一看好似前後兩個問題是在問同一件事，但放在眼下，答桉的與否，卻是完全相反的兩個結果。
【初步判定，是‘沒有’……先生，除非那是一種比納米還小的細菌，並且其分子擴散速度遠遠超乎想象，而且漂浮的高度要遠高於地麵，至少半米以下的空氣中不存在相關成分。】
“不可能有那種東西。”
葉更一直接否定了這個猜測。
他雖然並不精通生物學，但好歹和小雷達一起熬夜的時候，偶爾也會進行學術方麵的交流。
在這種知識的積累下。
葉更一清楚的知道。
即便柯學世界裡的計算機水平例如‘繭’；生物學水平例如‘aptx-4869’都比次時代的科技產物要超前許多，一些基礎理論知識也沒有太過於‘變異’。
殺人細菌有問題？
不……
西多摩市的微生物研究所的確遭到了襲擊。
就算那些科研人員除了禍害人類社會外，沒有其他任何貢獻，也不至於連一瓶細菌都做不出來。
而且，那兩個人的身上的確是起了紅疹……
換個角度想。
如果把他們認定為這次事件的策劃者，造成恐慌的效果的確是達到了，但他們也應該能夠考慮到自己會被關起來隔離。
期間不管他們想做什麼。
一旦投放在飛行艇中的殺人細菌是假的這件事曝光後，警方絕對不可能會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可如果不是……
真正的犯人，又是怎麼讓他們的身體產生了不良反應，而且還那麼地恰到好處，剛好就是鈴木次郎吉接到電話，並確認吸煙室內的確有安瓿瓶的這個時機呢？
如果換做我，可以讓兩個無關者這麼配合嗎？
葉更一皺眉沉思。
旋即又搖了搖頭。
倒也不是不行，但難度很高……
尤其是那個女服務生暈倒的時機。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有這麼脆弱嗎？
如果排除偽裝的話，也就隻有電擊槍和麻醉針可以做到操控時機的效果。
不行，這樣繼續分析下去，隻會無休止的陷入到你猜我猜不猜的局麵。
這種不協調感……
我肯定是忽略了什麼。
殺人細菌是關鍵嗎？
是，也不是。
因為這個情報對現在自己而言，不應該是思考問題的關鍵，而應該是輔助信息。
盜取他們的人是一夥自稱紅暹羅貓的團體，而人員是誰我不知道。
所以細菌是真是假，要在確定嫌疑人之後，在進行排查。
而不是在身份的判斷上，缺少足量的證據前，將其作為主要的分析目標。
那麼，破綻在哪呢……
葉更一閉上眼睛，思維湧現間，於腦海中勾勒出先前餐廳裡的畫麵。
而後定格在中森銀三用駭然的眼神望向自己時，那個短發女服務員的動作。
有了……
就是她。
這個人居然直接蹲下身，觸碰了那個馬尾辮女服務員的手掌和手臂。
由於事發突然。
再加上對方的動作並沒有太過於突兀，因此葉更一下意識認為，那隻朋友間的關心。
但現在想想。
當一個人倒在地上時，除了立即想要攙扶對方起身外，有誰會直接去檢查對方手掌和手臂呢？
而且，在發現對方身上的紅疹後，那個女服務員也沒有表現的太過於驚慌失措。
嗬，要知道就連自己在麵對這種效果未知的殺人武器時，都表現出了慎之又慎的態度。
那個女人……總不至於已經超脫了生死吧。
思緒逐漸清晰，葉更一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