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推到眼前,望著坐在上麵仿佛睡去的枯瘦老婦人,住友的眼角滑落幾滴渾濁的液體,用嘶啞的嗓音,緩緩鋪陳出一件發生在半年前的詭異往事:
那是一個暴風雨的夜晚。
住友晝花在彆墅裡擔任女傭,照顧著年邁的小蓑夏江女士。
時值深夜,風雨越發狂暴,雷聲也非常的大。
就在她去廚房為小蓑夏江沏安神茶的時候,突然,彆墅的大廳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聲在風雨中顯得格外刺耳,讓她不禁有些害怕。
不過,猶豫了片刻後,她還是決定去查看一下。
開鎖,拉門。
風雨瞬間湧入,吹得她幾乎無法站穩。
門外,一個穿著雨衣的瘦弱男人站在黑暗中,他的臉被雨水打濕,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男人告訴住友晝花,自己是來附近旅遊的路人,不巧遇上了惡劣天氣,汽車拋錨在了山路上。由於擔心被泥石流掩埋,所以隻能冒險沿著山路行走,希望能在附近找到避雨的地方。幸運的是,他看到了這幢還亮著燈的彆墅,希望能借住一晚。
住友晝花心中雖有疑慮,但在這樣的天氣下,實在無法將一個求助的人拒之門外。
於是,便讓對方先在玄關歇腳,自己則去詢問小蓑夏江。
這位前屋主的伯母聽了男人的請求後,也表示同意讓對方留下。
浴室、換洗的衣服、休息的房間。
原本小蓑夏江和住友晝花隻以為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善舉時,養足精神的男人卻向她們打探起了幾年前彆墅發生的火災。
那場火災奪走了十幾人的性命,雖然彆墅在老爺的朋友幫助下得到了翻蓋,但看不見過去的痕跡,並不意味著傷痕已經抹去。
至少,小蓑夏江和住友晝花都不願意提及這件往事。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湊巧來這座山旅遊的……
刺痛的記憶讓這對主仆感到了一絲不安,但看對方那瘦弱的體格,空手道黑帶的住友晝花自問還是能一個人打他三個。
至少換做一個彪形大漢,先前開門求收留的時候,她一定會有不同的選擇。
講到這,住友晝花免不了看了看臉上戴著麵具和臉上戴著口罩的葉更一和怪醫。
心中暗道,雖然他們救了自己,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葉更一感應到對方的情緒波動,沒有多說什麼。
一旁的怪醫,則忍不住問道:
“所以……那家夥是來調查火災的?”
“我不知道……”
住友晝花下意識想要搖頭,但身體的糟糕狀況讓這個動作都顯得格外吃力,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
“夫人對那場火災一直諱莫如深,其實就連僥幸逃脫性命的我這麼多年來,還是會做類似的噩夢,而那個可惡的家夥當時絕對是看出了我們的臉色不對,擔心被趕出去,於是趕忙說自己隻是好奇沒有什麼惡意,接著我就將他引去了房間……”
把人趕出去?
憑一個坐輪椅的老婦人和一個沒什麼智商的女傭嗎?
其實早在住友晝花講述那個男人在暴雨的夜晚敲響了彆墅的大門時,葉更一就意識到了問題,一個能夠在惡劣天氣的乾擾下,翻越彆墅外那堵高大的圍牆和鐵門的人,會害怕這些?
至於之後的試探和借口,更像是不願掩飾目的的拙劣謊言。
對方一開始就有著明確的目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