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自己老了,這真不是謙虛的話,都是快四十歲的人了,這輩子是比上輩子得意,但這身子骨再怎麼保養也沒上輩子好,上輩子她操心的事哪裡有這輩子這麼多。
多思,傷神,傷身。
吃了一口茶,諾敏閉目養神,讓宮女給自己捏肩捶腿,她還得想想晚上的時候怎麼應付皇上。
今天晚上皇上不來找她問個清楚,諾敏敢將自己的名字倒著寫。
沒有人比諾敏更清楚,皇上對曹家的感情,那可真是比親兄弟還親,親兄弟都還有各種的利益。
果然,還沒到晚上皇上就來了。
皇上自然不會直接問諾敏為什麼會那麼做,畢竟在外人眼裡,那就是諾敏夫唱婦隨,因為皇上的態度所以才對曹家那般好,之前接見李家的時候,諾敏可沒有這麼做。
所以皇上是拐彎抹角的詢問諾敏的,諾敏雖然對曹李幾家懷有最大的惡意,但她傻了才會在皇上麵前表現出來。再說了,她本就不準備在康熙朝找曹李幾家的麻煩,給皇上許下承諾也無所謂,畢竟自己母子和這幾家,皇上到底會選擇誰,諾敏可不敢打賭。
皇上委婉的問,諾敏也委婉的回答,反正這又不是欺騙皇上。
至於未來的事情,皇上都駕崩了,他還能從棺槨裡跳出來反對不成?還不是諾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
不說彆人的反應,曹家現在是真惶恐不安,一天搞不清楚貴妃的意思,他們就一天等不到安寧。
大家坐在一起,看著桌上放著了那隻羊脂白玉鐲,麵麵相覷。
氣氛著實詭異,最後還是沒有多少心機沒有多少城府的曹荃第一個開口打破僵局“母親和大哥想那麼多做什麼,說不得就是娘娘想和我們接個善緣了,畢竟大哥……”
“閉嘴!”曹孫氏直接嗬斥了曹荃讓他將未說出來的話吞了回去“娘娘如何,也是你能說的。”
“那依母親之見?”關於後妃的事情,曹寅還是相信曹孫氏的判斷一些。
曹孫氏一邊用手盤著手上戴著的佛珠,一邊想了想說道:“京城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曹寅心領神會知道曹孫氏這事再問京城諾敏的消息“出了理郡王出宮建府後交際多了外,並沒有什麼消息,後宮也沒什麼事發生。”
曹孫氏卻抓住了重點“理郡王出宮後接見了很多人?”
曹寅想了想說道:“是這樣沒錯,但直郡王和誠郡王也是如此。”所以他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理郡王也有兩個嫡子了呀!”曹孫氏深有所示的說道。
曹寅一驚“母親的意思是?”說著比了一個朝天的手勢。
“都是皇上的兒子,為什麼就不能有這樣的想法,連你們之前不也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曹孫氏冷笑,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一個早逝的皇後,和一個現在活著的貴妃,到底誰對自己兒子的大業更有利,這用得著比嘛。
曹寅冷汗直冒“兒子不敢!”
“那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自己心裡清楚。”曹孫氏看了一眼曹寅說道:“這玉鐲讓春兒好好收著,日後出嫁也讓春兒戴走。娘娘那裡彆去做什麼多餘的事,敬著吧!”
不是不想對貴妃出事,而是這事但凡有一絲可能性,現在貴妃也不會是貴妃了。而且曹孫氏也怕把貴妃逼到絕境,來個魚死網破,無論是她還是曹家都不乾淨。
“是!兒子知道了。”
曹寅也覺得暫時先敬著好,至少不能讓貴妃抓住自己的把柄。
至於其他人,這府上就曹孫氏和曹寅說了算,李氏王氏等人完全沒有做主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