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決起身,卻未立刻走向床邊,而是去一旁的櫃子裡找了條堅韌的繩子。沒有旁人幫助,他也能將自己捆綁住,隻是臨了需要陳嫣助力。
他將繩頭遞給陳嫣,示意她拉緊一些。
陳嫣眸色茫然,似乎有些不忍心。蕭決安撫道:“無妨,不過是如此更放心。”
“哦……好。”陳嫣拽住繩頭,將繩子拉緊了些,甚至在他手腕上看見了一道紅痕。
蕭決隻綁了上半身,在床沿坐下,躺倒,麵朝陳嫣,將頭蹭在她肩頭,道:“權當是抱過嫣嫣了。”
陳嫣沒出聲,片刻後,蕭決卻感覺到她的手慢慢繞過自己腰側,將他摟住。
她往蕭決懷中鑽近,說話時呼吸交纏,“嫣嫣可以抱阿決。”
“嗯。”蕭決嗯了聲,其實內心並不大確定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
他總是在想,是否因為他意誌不夠堅定,還太軟弱,所以才總是發病。但有時候,他又覺得自己意誌已經很堅定,可似乎並不受他控製……
蕭決思緒漸漸平靜下來,他原本精神緊繃,此刻嗅著她身上的味道,竟意外地放鬆下來。
夜色沉釅,漸至三更天。
蕭決原本睡過去,卻被那股無處發泄的氣勁逼醒。他偏頭看了眼時辰,還早,懷中人稍微動了動,似乎是已經睡熟。
他正欲翻身,懷中的人忽然睜開眼,一雙玉手勾住他脖子,光潔的額頭輕蹭了蹭他肩窩,輕微的癢,卻勾中了他的骨血。
蕭決深吸了口氣,不停告訴自己,蕭決,你不是最想證明你自己嗎?
懷中的人是你最喜歡的姑娘,你如何能傷她分毫?
起初還並不明顯,蕭決尚能忍住,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從咬著牙,改為咬了口自己舌頭,才能勉強清醒。
陳嫣被這動靜吵醒,其實也不全然是蕭決的動靜,還有她自己身體的原因。這兩日她都沒怎麼發作,今夜隱約有些不適,但不嚴重。她原想著蕭決生病,不要打攪他,讓他分心,因此忍著沒說。
可這會兒醒來,那不適之感越發強烈。
心口發著疼,小腹處隱約地透著些不適,她又不想表露得太明顯,讓蕭決擔心,索性強忍著。
陳嫣咬著下唇,微低著頭,忍不住往蕭決懷裡貼得更近。
她意誌不堅定,更多時候隨心而動,漸漸支撐不住,抱蕭決更緊。
蕭決自身已經很艱難,察覺出她的異常便更為艱難,還是在陳嫣忍不住舔了舔他的喉結時,才意識到她有些不對。
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好像根本無法分心解決。
“嫣嫣?”蕭決垂眸,望見她如瀑青絲微擺,隨著動作,落進他寢衣之中,癢癢的。
蕭決不由弓直了背,微抬起左腿,長舒了口氣。
陳嫣越發支持不住,幾乎整個人攀在他身上,嚶嚀幾聲,勾得他背更直。
廊下的燈光昏黃,與月色交織映在地磚上。
陳嫣沒有分寸,幾乎是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以上位之姿。
蕭決坐起身來,倚著身後的床欄,拿腿撞了撞一旁,悶響一聲。
他撐著陳嫣全部重量,感覺到久違的歡^愉。
已經快三個月了,這種熟悉的感覺,仍舊令人精神振奮。她住進東宮以來,蕭決也隻用過手替她排解。
但此刻,雖說隔著好些衣料,卻也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
他動彈不便,感受著她長發微擺,聽著她的聲音。
實在是無法言說。
仿佛每每在懸崖邊緣,都猛地一勒馬。
心大起大落,至四更天,已經汗水沾透衣衫。
窗外的燈忽地叫風吹滅,風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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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繩子是由特殊材質製成,經他昨夜一番掙紮,在手腕與身上幾處都磨出了道道紅痕。
旁人瞧不見,太玄子為他施針卻一覽無餘,還調侃了兩句。蕭決垂眸不語,並未做任何反駁,任由太玄子紮針,嘴角卻忍不住掛出淡淡的歡喜。
他做到了,他沒有傷害到嫣嫣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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