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璐說:“你也可以的,去複讀。”
李侶晨咬唇靜了幾秒,“……我爸媽不讓我複讀,怕我又病了。”
“……”
你看,父母的關愛,出發點永遠以子女為中心。但,子女心中想法,有時卻與他們背道而馳。
沈子璐又問:“你呢?你心裡怎麼想的?”
李侶晨說:“我體驗過強壓下的負能量,也經曆過一次人生挫折,病過,治療,反複,再到現在的治愈穩定,我已經想開了,我並不是想考出多好的成績,隻是想體驗下缺失的高中生活,我也想感受次高考,嘗嘗坐在國考考場的氣氛。等我老了,我回想年少時,我拚儘全力的做過一件事,沒有任何遺憾。”
從她的臉上,看到經曆過歲月沉澱的從容,握住李侶晨的手,“在跟你媽媽好好談談呢?”
李侶晨無奈的歎氣,“我說過。”
“你可以再談一次,把你心裡的想法告訴她,她理解了才能支持你。”
“會嗎?”
沈子璐看著蹲在腳前一直盯著她懷裡小貓的母貓,十分肯定的說:“當然會,媽媽是最愛我們的人。”
李侶晨也望向母貓,似明白什麼,“……好吧。”
從李侶晨家出來,已經快八點了,關正行要攔車,沈子璐說要再走會兒。
“走一天了,不累?”關正行問。
“不累。跟你在一起,就不覺得累。”
沈子璐拉住他的手,關正行自然的揣進衣兜裡,前方的步行道昏暗又幽靜,隻有彼此的腳步聲。
他說:“好粘人。”
她說:“怎麼?不願意啊?不願意也晚了。”
關正行拉了拉她圍巾,擋住發紅的鼻尖,“怕你著涼。”
“不會,我體質好著呢。”
李侶晨的家離江城一高中很近,走過兩條街來到兩人放學後經常路過的夜市,即便是冬月裡,街市依舊熱鬨,從街頭望向街尾,四處飄著煙火氣。
看到抄手小攤的牌子,沈子璐心血來潮,“關同學,我們去吃碗抄手。”
關正行晚上還沒吃飯,“好。”
兩人來到抄手攤前,老板正在給客人撈煮好的小抄手,沈子璐叫聲:“嬢嬢,”
老板娘聽到熟悉的聲音,一看沈子璐,驚喜的說:“你浪個來了?”
沈子璐自然的用方言回:“元旦要放假了撒。”
“要放幾天嘛?”
“三天撒。”
老板娘看向她身旁的關正行,笑著說:“他不就是挨到你一路吃抄手的娃兒撒。”
“你還記到起了哦。”
“這是肯定呢撒,他高考呢時候喜報在大門口掛了半年多些,畢竟省上邊的狀元幾年多不定出得到一個,江城那邊的新聞都報了嘛。”
兩人全程四川方言,關正行聽了個大概齊。
老板娘笑著問:“你們兩個是不是耍朋友了?”
沈子璐不好意思的笑,“都是。”
老板娘說:“女娃兒可以哦。是他追的你,還是你追的他?”
沈子璐回:“當然是他追的我嘛。我長得楞個乖,我囊個可能追他。給我們來兩碗抄手。”
“要得,快去後頭坐,一會兒就好。”
“要得。”
老板娘問:“還要辣嘛?”
“要的。”
“他嘞?”
“他胃病吃不了辣,你多給他整點紫菜,他喜歡吃。”
“要得。”
沈子璐拉著人往帳篷裡走,找到靠裡的小桌坐下。
她說:“坐這,離門口遠,暖和些。”
關正行看她凳子上的棉墊沒了,把自己的給她墊上。問:“你好意思說我追的你?”
沈子璐挑眉,方言不自覺的溜出口,“吹個牛兒要不得哦?”
關正行在杯子裡倒上熱水,放進兩個勺子泡著,學著她的口氣說:“你喜歡就吹唄。”
“嗬嗬……”她笑,“還蠻聰明的嘛,方言都學會了。不過,聽你口氣好像不太高興?”
關正行說:“我哪敢。”
沈子璐瞟他,“不聽話的男票,是要挨罵的。”
‘嗬……’
“你還笑?”
關正行將勺子遞給她一個,“你舍得?”
“……”肯定舍不得。
老板娘端著兩碗抄手放桌上,“嘗嘗辣夠不,不夠再叫我。”
沈子璐:“要得。”
舀起一勺抄手,慢慢嚼著,“嗯……”一臉美味的表情,“就是這個味兒,跟我們倆上高中時吃的一樣,一點都沒變。”
關正行讚同的點頭,沈子璐說:“一會兒我還要吃涼粉,還有烤地瓜,烤豆皮,炸串串,烤扇貝,哎呦……家裡好吃的東西就是多。”
關正行抬起頭,“你吃的下?”
沈子璐嚼著抄手,“吃得下,我晚飯沒吃飽。”
關正行蹙眉,又耐人尋味的笑,沈子璐在桌下故意踢他腿,“你笑啥?”
“沒笑。”
“我都看到了,你笑我能吃。”
隻聽他說:“我好像養了頭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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