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回來
酒過三巡,關正行沒醉陶錫儒先喝高了,摟著關正行肩膀豪言壯語:
“兄弟,你放心吧,你出國這兩年,學校、家裡、公司、女朋友,”狠狠拍著胸脯,沈子璐都怕他把自己拍吐了,“我都幫你照顧著。不是有句話嘛,你媽就是我媽,你爸就是我爸,你女朋友…就是我,”關正行等他說下句話,陶錫儒嗝一聲,“就是…我兄弟的女朋友。嘿嘿嘿…我沒喝多吧。”
關正行扶額,身子被他拉得微微晃動,斜眼看這個醉貓,勸道:“以後公司應酬彆喝多了。”
“不能。”陶錫儒直擺手,“我沒喝多。”
沈子璐說:“走吧,再喝下去,他指不定就睡這兒了。”
關正行起身去扶人,沈子璐拿外套,倆人架著陶錫儒打車回四合院。一路上,陶錫儒呼出的酒氣熏得滿車廂都是,人也不老實,靠在關正行的肩膀還嘀嘀咕咕的囈語,司機看看後座的仨人,除了中間的人醉倒了,其他倆人都挺正常。
“沒少喝啊。”司機師傅隨口說。
“是啊,高興多喝了幾杯。”關正行應。
司機好心的提醒句,“年輕人還是少喝酒,傷身體,我這通風就是喝酒喝出來的。”
關正行說:“我們也這麼勸他。”
出租車到巷子口停下,關正行拖著陶錫儒,
沈子璐攙著他胳膊邊走邊說:“喝多了很耽誤事,以後你出國也彆忘了,最好少喝酒。”
關正行溫聲說:“我不喝。”
“不喝最好了。不過,國外節那麼多校內的活動也不少,什麼聯誼會、校友會、萬聖節、聖誕節、平安夜,萬一遇到借酒劫色的小姐姐,你可怎麼辦。”
關正行笑,“嗬…是啊,我可怎麼辦?異國他鄉,女朋友還不在身邊,”
“吖——!”沈子璐炸毛,“你要死啊!”
他狹長的眸斜睨她眼,要笑不笑的說:“我說我不喝,你還假設那麼多給我加戲,我說了你又生氣,你鬨哪樣。”
“哼,”沈子璐扁嘴,“反正你在國外給我老實點,讓我知道你亂搞男女關係,哥殺去國外也閹了你。”
關正行說:“我要是想騙你,你發現不了的。”
“!”沈子璐心裡咯噔下,腳步一頓,關正行皺下眉,暗道沒事閒的給自己挖坑,解釋說:“我隻是強調,在外麵亂不亂來不是看的,是我有自覺性,我知道在國內還有個可愛的女朋友等著我。”
這還差不多,沈子璐又想逗他,“光是可愛?都說女生不漂亮才誇可愛。”
關正行:“漂亮!”
“光漂亮?都說美貌與智慧並重。”
“聰明!”
沈子璐:“隻有頭腦好,四肢瘦小?”
“九頭身美女!”
沈子璐又說:“你的意思是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關正行:“心靈美、善良、開朗、大方、率真、溫柔、端莊、體貼。你還想聽什麼?”
沈子璐彎著眼睛笑,“是發自內心的嗎?”
“必須發自內心!且十分真誠!!”他的詞彙量要不夠用了。
狹長的巷子兩人七拐八拐的總算把人扶到家,陶錫儒的房間有些淩亂,床.上還扔著兩件沒洗的衣服,關正行一把將衣服推開,“快,快放下…呃…
太沉了…陶錫儒該減肥了。”
躺在床.上陶錫儒還支支吾吾的念叨著,“你媽…就是…我媽…你爸…就是…我爸…你女朋友…就是我唔,”
被子罩住陶錫儒的頭,沈子璐趕緊拉下來,“捂死他怎麼辦。”
關正行揉了揉酸疼的肩膀,“讓他酒後胡言亂語。”
“走吧。”沈子璐關了床頭燈退出房間,經過小院時,拉著關正行的手,“等下。”
“?”他回頭。
沈子璐說:“陪我坐會兒。”
關正行問:“不冷嗎?”
“才幾月的天,你忘了江城十一二月可要比北.京現在的氣溫低好幾度。”
兩人坐在條形石上抬頭望天,連著幾天白天陰沉沉的,難得今夜有星,看來明天是個大晴天。
“這你也看得出來?”
“我姥姥說的,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裡,夜裡星光明,明朝依舊晴。今晚看到星星,第二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關正行說:“姥姥教會你很多東西。”他拿出手機,沈子璐問:“你乾嘛?”
他答:“給她發條信息,告訴他我後天走。”
沈子璐攔住,“太晚了,彆發了,姥姥都睡
了。”
“明天再給她發。”
又是一陣靜默,沈子璐說:“我們有多久沒一起聊天了?”
“我們每天不都說話嗎,發微信打電話。”
沈子璐搖頭,“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指像現在這樣坐下來,安安靜靜的就我們倆,麵對麵的這種。你能想起上次我們倆像這樣聊天是什麼時候嗎?”
平心而論很久了,連他都想不起來了。
“…不記得了。”
“你看,你記性這麼好的人都記不得,說明我們有很久很久沒聊天了。”
她頭一歪,枕在關正行的肩膀上,說:“小時候覺得上高中什麼都乾不了,等上大學就好了,現在大學一晃都要畢業了,這四年你苦讀又開公司,我啃書本到實習,每天都忙忙碌碌,就算有時間你也要畫圖紙做預算跑工地,明明大學比高中還空閒,我們倆相處的時間卻少了,突然很懷念高中時期的生活,你呢?”
“你知道的,我希望長大。”
沈子璐不置可否。
關正行摟著她肩膀,說:“但遇到你之後的高中時光,我終生難忘。”
沈子璐笑,“我在你心裡是不是像太陽一樣的存在?充滿光芒和溫暖,照得你暖融融的特彆舒服
?”
“嗬,”他發出極輕的一聲笑,“你還挺會誇自己的。”
沈子璐說:“這不是會誇自己,是跟我在一起玩的朋友都很開心的,這是事實。你摸著良心說,你過去不開心嗎?”
“開心。”
“這不結了。”
“你不僅是我生命中的太陽,還是我整個年少時期唯一的一抹亮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