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錫儒被人看透了心思,轉過臉,“欠著錢能好嗎?”
“…”但願如此。
目送陶錫儒走進安檢口,沈子璐才從候機大廳離開,剛打開車門小.腹又抽疼下,與上次闌尾炎的感覺差不多,沈子璐開車回公司,順路找家藥店買了止疼藥和消炎藥。
沈子璐寫完上季度的財物流水,一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保存好文檔關了電腦,收拾下走出公司。
隔壁車位上停著一輛黑色輝騰,沈子璐經常看到這輛車,但不經常見到車主,剛打開車門,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到高大的身影從車前經過,對方也看到她了,笑下打招呼:“沈小姐。”
沈子璐:“江先生你也加班了?”
江舟無奈的聳肩,“沒辦法,要生活啊。”
沈子璐覺得他有些無病呻吟的嫌疑,座駕都
是輝騰了,還在她麵前裝窮人,過分低調就是怕借錢。她打趣道:“彆怕,我也不跟你借錢。”
江舟卻笑了,沈子璐說:“拜拜,江先生。”
“再見。”
沈子璐坐進車內,啟動車離開。
夜裡,四合院就她一個人住,沈子璐無聊翻開關正行的微信,給他發條信息過去。
【在忙嗎?】
沈子璐都快等睡著了,才收到他的回複。
【剛才手工室做模型,才看到你信息】
沈子璐揉.揉眼睛,輸入:【陶錫儒最近幾天脾氣很暴躁,也許是因為道森項目的尾款遲遲不給他著急了,今天又坐飛機去濟南要尾款,你是有時間跟他聯係下,你們兄弟之間沒什麼話不能說的,你安慰他,他會聽進去,我怕他太衝動出事。】
G.Z.X:【好的,我這就聯係他】
他一天忙得連睡覺時間都不夠,沈子璐也不好拉著他閒聊。【你要注意身體,按時吃飯,少喝咖
啡】
G.Z.X:【我知道了,愛你】
“…”
看著最後兩個字,沈子璐情不自禁的笑了。
…
關正行給陶錫儒發條語音信息,遲遲未回,看下時間也許已經睡了。
翌日,關正行定好鬨鐘再打陶錫儒的手機,響了很久才被接聽。
“還沒醒?”關正行問。
陶錫儒坐起來,看眼身邊陌生的臉,起身走到浴室闔上門,語氣冷冷淡的,“是啊,剛醒。”
關正行說:“道森的事我知道了,不是有合同跟著嘛,尾款不給走法律途徑追償。”
“你知道走訴訟程序我們得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錢嗎?老康這癟三就是故意拖我們尾款,仗著山高皇帝遠拿自己當大爺,哥還就不慣他這個病,這次來我不要到錢他也彆想好。”
“老陶,你彆衝動,錢我們肯定要,但方式
你彆過激。”
“哎,知道了知道了,“陶錫儒煩躁不已,“道森的項目一直是我從頭跟到尾,我比你了解他們的辦事方式,這次你彆管了,我能處理好。”
“老陶,”
“行了,我昨晚沒睡好,先掛了,你在國外就學你的吧,公司的你彆操心了。”
嗶一聲,電話掛斷。關正行臉色不易察覺的暗了暗,他再給陶錫儒打電話不是拒接就是占線,他立刻給沈子璐發信息。
【小璐,我剛跟陶錫儒通電話,談的不是太好,你這幾天多跟他聯係,遇到什麼問題立刻通知我。”
沈子璐回:【明白了】
陶錫儒從衛生間出來,床.上的人也醒了,他從錢夾裡拿出一疊錢放在床頭櫃上,彼時,門被人敲響。
他邊走邊抱怨,“這麼早,誰啊?”
叩叩叩,又是三聲。
門外傳來女人的回應:“客房部的,樓下的客人說衛生間漏水了,我過來先察看下。”
陶錫儒沒多想,剛欠開一道門縫,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衝開,他暗道不好,可已經來不及了。一下衝擊來七八個彪形壯漢,還有兩個女人。
瞬間,他被圍堵在門廊處,“你們乾嘛?”
一個穿黑色襯衫的男人推開他肩膀直奔裡麵走,看到床.上的人後,女人突然大哭,陶錫儒聽她短短嘻嘻的說:“嗚嗚嗚…老公,是他…是她把我灌醉了…嗚嗚…他把我帶酒店強奸我…”
陶錫儒頭一麻,指著裡麵的人說:“我草.你祖宗,誰他麼強奸你,你是一晚上五百包夜跟我回來的。”
男人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他,揪著陶錫儒領子一拳打上去,“你個流氓!打他!!!”接二連三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陶錫儒麵門,人頃刻頭昏腦漲的懵掉了。
“我強你媽…唔…”陶錫儒被一群人圍在中間連打帶踢,臉上跟血葫蘆似得隻能蜷縮著身子護住
頭,等人打夠了才停手。陶錫儒眼睛腫了,靠著牆角大口的喘息,嘴裡鼻腔裡全是血腥味,一隻眼睛也看不清了,他眯縫著眼瞼看那幾個人將他的行李都翻了,所有的現金都收走了,連身份證和銀行卡也扣下了。
一直都是黑襯衫的男人出頭,走到他麵前蹲下,“說個數吧。”
陶錫儒剛要說話,被打爛的口腔疼得倒吸口涼氣,“嘶…什麼數?”
男人說:“你強奸我老婆,你得出個價賠償下吧。這事要是經官,你不判個十年八年都彆想出來。”
陶錫儒心裡發虛,垂下眼不語,“…”
男人又說:“我也不多要,看你穿得也不差,給個一百萬吧。”
“多少??”陶錫儒驚愕,胸口被踢疼的位置發悶,“就她,我特麼五百包夜帶回來的,你讓我給一百萬?一百萬我的找多少個?”
啪——響亮的巴掌抽在陶錫儒臉上,人被打
的頭偏向一側。
今天可謂是陶錫儒人生的至暗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