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線後沈子璐又給陶錫儒回撥過去,但他一直沒接,隻是發條微信過來。
陶錫儒:【發來沒?】
沈子璐回:【正往公司趕,等我到公司立刻給你發】
陶錫儒:【嗯】
沈子璐撇撇嘴,還生氣呢?是我被你吼你氣個什麼,要生氣也該我生氣好嗎。
回到公司,沈子璐將道森的設計圖和施工方案打包在一個紙箱裡,快遞公司上門取件,為了不耽誤對方施工她發了航空快件。
再次撥打陶錫儒手機,他居然不接她電話,沈子璐心裡琢磨著,多打點事至於嗎。
將快遞單號發到陶錫儒微信裡,五分鐘後,他回:【嗯】
看著屏幕上冷冰冰的幾個字,沈子璐還真委屈的想找關正行發牢騷。可看時間現在伊薩卡是淩晨,還是彆打攪他休息了。
沈子璐按下語音鍵,說:“老陶,最近一段時間你脾氣有點躁,不知道你為什麼心情不太好,如果遇到什麼問題你可以跟我講,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但身邊有個朋友在心裡上或許更安慰些。我們認識四年多了,沒什麼不能說的話,今天在辦稅大廳我是真的忙,想跟你解釋下盧瑞甜昨天出差了,”委屈兮兮的說:“可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你突然對我凶我差點就要被你氣哭了…老陶,我們是朋友,遇到麻煩記得還有我們。”
說完也痛快了,隻有真朋友才會把話說的明明白白,不留嫌隙。可語音發過去都半小時了,他那邊還沒動靜,沈子璐暗暗嘀咕,男人生起氣來怎麼比女人還小氣。
彼時,濟南某賓館內。
陶錫儒聽到微信裡最後一句話,鼻子一酸,使勁吸了吸。對麵那人哼笑下,“這女人對你倒夠意思。”
陶錫儒注意到他與身邊人對視眼,目光不善,忍著疼說:“你們…你們彆打她主意。”
“哼,”男人嘲諷哼笑,點開沈子璐的朋友圈,看到一張笑起來甜美清純的臉,背景是上海迪士尼樂園內,男友視角拍攝的照片,她戴著米妮的發卡,穿著白T恤短褲,手裡拿著冰淇淋正對著鏡頭笑。
“她是你們公司的會計?”
陶錫儒垂下眼不語。
男人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了。”
他翻了兩人的聊天記錄,很多業務上的對話不難猜。
傍晚,看著他的人圍在茶幾旁吃飯,陶錫儒瞥見床腳的手機,慢慢的挪過去,將手機塞進衣服裡,說:“我想上廁所。”
男人看他眼,沒言語,陶錫儒又說:“上大號,我要憋不住了。”
“媽的,吃飯呢沒看見?”男人煩躁咒罵句,叫旁邊人,“你去看著他。”
那人放下筷子,起身不耐煩的皺著眉,“走。”
賓館的衛生間在靠門的位置,陶錫儒進衛生間將門反鎖好,門外人依靠著牆壁,他為了掩飾打電話的聲音將水龍頭擰開…
男人嚼著飯,目光不經意掃過床尾,突然眉心一皺,“手機呢?”
一圈人都看著他,男人猛地站起,“他的手機呢?剛才還放在這呢。”
幾個人紛紛說沒拿,男人第一反應衝向衛生間,擰幾下沒把手門鎖死了,他急得猛踹衛生間的門,其他人瞬間明白了,三兩下踹開衛生間的門。
此時,報警電話剛接通,陶錫儒連半個字都還沒說出口,“我,”聲音戛然而止,手機被搶走了。
“敢報警?欠收拾!”
陶錫儒又被揍了一頓,這次徹底被盯死了,手機放在男人手裡了。
…
快遞兩天到濟南,拿到圖紙和施工圖後,男人舉著匕首在他麵前比劃威脅。
“你要想安全離開濟南,就把嘴管好,要報警你也想好了,看看自己扛不扛得起強.奸罪。”
他和女人發生關係的床單,還有女人的衣物都被收走了,當晚他喝得有點多,又想起吉靜誼說的那些話,對她下手也沒個輕重,搞得她皮膚有幾塊青紫,全部被這幫人拍了照片留作證據。
什麼叫打碎了牙往肚子咽,陶錫儒氣得渾身發抖,卻隻能看著他們離開。
人前腳離開,陶錫儒給道森的經理打去電話,對方很久才接聽。
陶錫儒嘲諷的口氣說:“陳經理,為了幾張圖紙你們夠可以的。”
陳經理反問,“陶經理,你什麼意思,我不懂。”
“…”裝傻是嗎?
陶錫儒磨後槽牙,“你們等著。”
陳經理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語氣說:“陶經理你這話什麼意思?”
陶錫儒攥緊拳頭,“這次的事就算我的學費了。”
聞言,陳經理笑道:“陶經理,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你的話?”
嗶一聲,陶錫儒按斷電話,乘坐當日航班返京。落地機場後,給沈子璐發去一條消息,說他生病了,過幾天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