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辛苦了
在聽過陶錫儒近二十分鐘的情感自訴後,連一旁的沈子璐都有些坐不住了,可江舟卻聽得十分專注,麵上也沒流露出任何不耐煩,沈子璐心裡不由得佩服起來,律師的職業素養就是高。而接下去的話,更刷新了她對律師的認知,也驚喜的發現第二個能將見不得光的事說的特一本正經的人。
第一個人,是關正行。
江舟十指交叉置於桌麵,沉聲說:“陶先生,雖然你與前女友的感情關係中是無過錯方,但也不能認定你嫖猖的事實合法。”
沈子璐:呃…
江舟問:“當天你們是在酒吧確定的價格?”
陶錫儒不自然的點點頭。
沈子璐:“…”
“是她提出來的,還是你?”
陶錫儒遲疑下,“提出去開房嗎?”
江舟:“對。”
“是她。”
江舟:“價錢呢?”
“也是她訂的。”
沈子璐彆扭的動了動肩膀,眉心皺巴巴的,這種隱私的事好像不該她一個女生在場。
江舟問:“當晚你們發生過關係後,她是留宿在你房間的,是你主動提出的還是她?”
“她說太累就沒走,當時我也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
沈子璐深吸口氣,真是越聽越氣。
江舟:“嫖資是你什麼時候付給她的?”
陶錫儒說:“有,早起我從錢夾裡拿了五百放在床頭櫃上。”
沈子璐抓耳撓腮的坐不住,抿下唇小幅度的看眼身旁的陶錫儒,後者的臉色也不是太好看,尬的一塌糊塗。
江舟又記錄一些細節問題,又問了一些關於如何進房間及身份的疑惑,最後提到物證。
“被拍的視頻和照片你有嗎?這是有力的物證。”
提到物證,陶錫儒想到的隻有存留在對方手機裡的照片,想了想,搖頭道:
“沒有,照片在對方的手機裡。”
江舟凝神說:“你再想想。”
陶錫儒依舊搖頭,“沒有,我真沒有。”
“陶先生,我希望你再仔細想想。”
“這我還想什麼,沒有就是沒有。”
沈子璐看陶錫儒有些焦躁,急忙勸道:“老陶,江律師隻是想幫你。”
陶錫儒端起水喝口,“好吧…讓我再想想。”
江舟看沈子璐的杯子空了,起身又去給她倒咖啡。
“江律師,我不喝了,謝謝。”
他微微一笑,還是拿起她的杯子走了,趁著人離開,沈子璐小聲跟陶錫儒耳語,“老陶,你彆有抵觸心裡,他是你代理律師,你能不能贏官司都要靠他的。”
“我知道我知道。”陶錫儒將剩下的半杯水一口喝乾。
沈子璐說:“把你能想到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告訴他。”
“該說的都說了,還讓我說什麼。”紙杯被陶錫儒一把攥成團,沈子璐掃過他捏緊的拳頭,“你想送那些人進監獄嗎?想拿回道森的尾款嗎?想讓背後策劃整件事的人接受法律製裁嗎?”
陶錫儒一直盯著她,沈子璐說:“既然想,你就把能想到的事都說了,該說的、能說的、忘了說的,不能說的,統統說出來。”
“沈小姐,”江舟將咖啡放在桌上,打斷兩人的談話,沈子璐接過,“謝謝江律師。”
陶錫儒搓了搓臉,歉意道:“江律師,今天我有點累了,有些事兒可能想不起來,等我想起來再給你打電話可以嗎?”
江舟:“可以。”
送兩人到門口,沈子璐說:“江律師,回去吧,彆送了。”
江舟單臂撐著玻璃門,“有任何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陶錫儒說:“晚上也可以嗎?”
江舟:“律師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沈子璐看他真誠的眼神,“律師也好忙。”
他笑了。
兩人站在樓梯前,沈子璐下巴朝樓上點,“怎麼?還不去上班?”
陶錫儒出來就把帽子戴上,帽簷壓得低低的,幾乎看不到臉,“我臉還沒好,我不去。”
“已經看不出來了,你該上班了。”
陶錫儒小聲說句:“反正我不上班,等我臉上的傷全好了再去。”說完,人就匆匆跑下樓梯了。
“哎,老陶,老陶,”真是越喊跑得越快。
入夜。
沈子璐剛要睡下,床頭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陶錫儒的,她納悶想這麼晚有什麼事。
“老陶?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