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隼這個人可不是個好相處的,他多半不會念及你告密之功,而是會更加猜忌,為什麼孤會來冒險見你,咱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甚至有可能,他會不會認為你的舉報就是假的,是刻意在混淆視聽,想要迷惑他而爭取重掌軍權。
而且不僅如此,你到時還得麵臨孤的報複,你說若是孤跟李隼提條件,用兩座城池換你的性命,李隼會不會答應。”
初遠心裡知道李皓說的都很有可能,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說道:“閒聊而已,殿下何必如此危言聳聽。”
李皓笑著附和道:“是,那咱們就不聊這個,改聊聊我這回過來,要辦的正事吧。
今日得見金明縣主,孤深覺其果敢聰慧,可謂是一見傾心,有意迎金明縣主為側妃。
本來這事隻需向安帝奏明即可,但孤念及與初國公是老相識,便想著來提前告知初國公。”
初遠被說愣住了,他還真沒想到李皓會來這出。
說實話,李皓之前也沒想過,可是當這張熟悉的臉擺在麵前。
李皓覺得讓她嫁了李同光,做一對假麵夫妻,難免是有些可惜,更彆說後麵還有於十三在後麵搗亂。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把人娶了,至少看著也舒心不是。
隻是初遠可真沒想讓自己女兒嫁去宿國,畢竟這樣的話,他的身份就會很尷尬。
而且他也深知自己女兒得性子,這深宮之中得醃臢事太多。
在安國他這個當爹的,還能幫上一點忙,讓她一個人應付,初遠可不放心。
因此反應過來之後,趕忙說道:“殿下說笑了,小女已經有了婚約,是陛下親自點的,過些日子便要與我國長慶侯完婚了。
再者說,小女行事莽撞,平素便經常闖禍,實在與殿下並不相配。”
李皓笑道:“據我所知,安帝並未下過明旨,這樁婚事自然做不得數。
至於配不配的,隻要孤覺得配,那就可以了,其他人的意見並不重要。”
初遠此時多少有些不高興,回道:“殿下這話未免就有些過了,這終究是在安國,殿下的話隻怕未必有那麼好使。
而且兩國聯姻之事,也是要陛下親自決斷,陛下絕不會同意這事。”
李皓搖了搖頭,說道:“這點我與你的想法就不同了,我認為他會同意的,隻是會稍晚一些時間而已。
不如咱們就打個賭,就等半年時間,若是在這之內,李隼同意這份聯姻,那你不可橫加阻攔。
若是這事沒成,那孤就答應你,在能力範圍之內,會幫你做一件事。”
被李皓這麼一說,初遠的心裡就有些泛起了嘀咕。
李皓則是強調道:“這賭約對你很好了,反正你不也相信李隼不會同意此事嗎?”
說曹操曹操到,正當初遠還在思考得時候,隻見外麵傳來了一陣吵鬨聲。
初月不顧小廝的阻攔,推門就衝了進來。
初遠見狀有些不滿,揮退了小廝之後,說道:“我交代了小廝,說在書房招待貴客,難道小廝沒有告訴你嗎?怎麼能這麼莽撞。”
初月見這裡麵還真有外人在,當即解釋道:“我剛從門房那來,沒聽說有人來,還以為是小廝騙我呢!畢竟阿爹最近可是經經常避著我。”
說完便向著李皓行了一禮,隻是在行禮的時候,不免多打量了一下。
李皓這相貌有了變化,初月倒是沒認出來,這是今天在街上幫她忙的人。
隻是她在心裡有些好奇,畢竟以前來往於國公府的人,她對半都見過,尤其李皓樣子還怎麼年輕。
初遠是一點都不想讓初月和李皓接觸,這剛見一麵,就鬨出了上門來求親的事,要是再多幾麵,還得了。
當即說道:“快下去吧,我與貴客還有話要談,你的事等明日再說。”
在識大體這一點上,初月還是做的很好的。
對著李皓和初遠又行了一禮,隨即便離開了書房。
小廝在外麵等初月離開,熟練得關上了房門,就又回去站崗了。
初遠此時也借機說道:“我這女兒就是這樣,一急起來就毛毛躁躁的。”
李皓笑道:“沒有啊,我覺得金明縣主這是真性情,相比於那些隻知假做賢良的名門貴女,不知好了多少倍。”
雖然李皓這是在誇自己女兒,可初月聽的卻不怎麼高興。
隻是李皓又不在乎,繼續問道:“剛剛的賭約,初國公還沒回答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初遠也已經想通了,隻要李隼和李皓能達成共識,這件事本就不會由他說了算。
“好,那這賭約我便應了,希望到時殿下輸了,可一定要信守承諾。”
李皓點頭道:“當然,孤說話從來是一言九鼎,隻要答應了的事,便絕不會反悔。
反倒是初國公,你這次可不要像上次一樣,否則孤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被李皓這麼一點,初遠倒是想起了還欠李皓五百匹馬的事。
這事確實是他理虧,趕忙說道:“是,之前的安宿之戰,我大安戰馬損失太大,陛下就臨時征召了大量戰馬,以致馬場那裡戰馬數量不足。
本來我是打算等數量恢複之後,就重新給殿下運去的,可惜後麵就斷了聯係。
如今既然殿下到了,那我馬上讓馬場準備,殿下隨時可讓人去取。”
李皓也沒想著再要戰馬,畢竟這人比馬重要,而且自從有了祁國之地後,通往西塞的商路也已經被打通。
現在的宿國有了一條順暢獲取戰馬的渠道,這五百匹戰馬,也就沒有以前珍貴了。
“不必了,日後說不準大家就是一家人,這馬還是先留著吧。”
正事談完,李皓也就沒在多待,簡單又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這天色也不早了,孤就先行離開,不再打擾初國公休息。”
初遠也想再盤算一下今天的事,也不願意讓李皓多留,便乾脆的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