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不能前進,卻不耽誤彆人過來找,尤其是陳喜。
他在得到了李皓的召喚之後,立馬就從都城抽身趕來了郴州。
隻是真到了李皓所在錦衣衛分部前麵,陳喜卻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
這次的事,他確實是自作主張,雖說他也是出於忠心,但終究是違反了命令,他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麵對李皓。
而這一幕正好被要出門的任辛給看到了,作為一直跟在李皓身邊的人。
任辛知道在李皓心裡,雖然是有些惱怒,但卻也沒打算下死手。
否則李皓一道命令,直接讓他在都城自儘就行,何至於還要叫過來。
所以任辛也願意賣陳喜個人情,當即說道:“陳公公既然到了,怎麼還不進去,殿下今日的心情還不錯。
可若是這等久了,隻怕這好心情也得變壞的,你說呢。”
陳喜聞言就明白了任辛的意思,感激道:“多謝任姑娘提點,小的這就進去。”
深吸一口氣,平緩了心中緊張情緒後,陳喜邁步走入了分部,徑直來到了李皓房門前。
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高聲說道:“奴婢陳喜,前來向殿下請罪。”
陳喜代為執掌錦衣衛多年,分部裡麵的人都是認識的。
見到這一幕也是不由麵麵相覷,也不敢打擾,連忙就各自散去,把院子給空了出來。
陳喜請罪的聲音,李皓在房間中也是聽到了,不過李皓並沒有出聲,而是自顧自的看起了書。
沒有得到李皓的回應,陳喜也不敢起身,就這麼一直在外跪著。
直到任辛從外麵轉了一圈回來,看到陳喜還在跪著,就進了房間。
對李皓說道:“陳公公還在外麵跪著呢,你也不見見。”
“這是他自己要跪的,又不是我讓他跪的,真要受不了,就要他自己起來。”
任辛見李皓這麼說,有些不明白李皓的想法。
便好奇問道:“你又沒打算殺他,那讓他在這裡當著這麼多錦衣衛的麵跪著,日後還怎麼管理,難道你真準備讓我幫你一直管著錦衣衛。”
李皓聞言笑道:“怎麼,你不願意。”
任辛回道:“我倒是沒什麼不願意的,反正以前在朱衣衛,我又不是沒管過,隻是有些意外罷了。
畢竟就算是女子地位稍高的安國,出嫁之後也多是在家相夫教子,很少有出嫁之後,依舊在外掌事的。”
“所以你以為我在娶了你之後,就會讓你待在後宮,可是這樣的你,還是那個我認識的任辛嗎?”
李皓笑著說道:“牝雞司晨之說,我一向不太在意,也沒想著把你拘起來做籠中鳥。
當然錦衣衛肯定不能交給你,畢竟之後錦衣衛肯定要浮出水麵,成為朝廷下轄的衙門。
暗探細作之事過於陰私,要是讓後宮來管理,一旦有了什麼差錯,你非得被朝臣們噴死。”
這還是李皓第一次說出,自己對於以後任辛的打算。
任辛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那你準備給我安排什麼差事?”
李皓笑道:“為什麼要我安排,你自己也可以好好想想,你喜歡做什麼。
隻要不是什麼過於離譜的,我都願意支持你啊。”
任辛聽後陷入到了沉思,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的未來。
李皓看著任辛難得的呆愣模樣,也是不由露出了笑意。
隻不過想到陳喜還在外麵,李皓最終開口道:“好了,這事反正你可以慢慢想,等想好了告訴我就行,現在把陳喜給叫進來。”
任辛才回過神,過去打開了房門,把陳喜給叫了進來。
這跪的時間太長了,陳喜就算是有內力傍身,這腿依舊是跪麻了。
隻能是強咬著牙,艱難的一步步給挪了進來。
見到了李皓的麵,陳喜就又要跪下了。
李皓見到他這副樣子,開口道:“彆跪了,站著回話吧。”
陳喜卻依舊是強撐著跪倒:“謝殿下寬仁體恤,隻是奴婢自作主張,違背了殿下的命令險些闖下大禍,還請殿下責罰。”
李皓見狀也沒再墨跡,說道:“你知道錯了就好,不過念在你忠心辦事的份上,等會下去領三十軍仗,就算是小懲大戒。
另外今日孤再和你告誡一句,孤不需要自以為是的忠心,若有再犯,那就再沒回頭的機會了。”
陳喜拜伏於地:“是,奴婢一定謹記殿下教誨。”
打板子的事,錦衣衛自然有人可以辦的,李皓直接喊來人,就把陳喜給拖下去行刑了。
李皓親自交下來的任務,錦衣衛的人自然不敢心慈手軟。
三十軍仗打下來,縱使陳喜體質好於普通人,也是徹底的皮開肉綻,趴在地上不得動彈。
隻不過陳喜心中卻是在暗喜,因為他知道,這頓板子過後,這次的錯就算是過去了。
在李皓待在郴州的這些日子裡,都城裡麵的情況變轉也是極為大的。
首先是鄭灼、明嵩這些人,在公冶固帶領禁軍的全力清掃下,在天明時分就被一一抓拿。
首犯統一被關押進詔獄,而一眾叛軍則是因為人數過多,城內不好關押,就被帶出都城擇地關押。
當然被抓的隻是一部分,很多的叛軍,在知道禁軍進城之後,並沒有選擇正麵對抗,而是直接帶著搜刮到的金銀四散逃竄。
於是後續禁軍的一個重要任務,便是要在都城裡麵逐一清繳,免得再留下什麼隱患。
尤其是在皇宮之中,這裡是第一個被著重清繳搜查的地方,畢竟叛軍可是進入過皇城的。
要是這犄角旮旯裡麵藏了個人,再遇到回來的崔明他們,那就危險了。
也正是考慮到這個原因,崔明也確實正如王堃所預料的那樣,選擇了暫時在禁軍大營住著,讓有什麼政事,大臣可以直接到這裡來奏報。
隻不過他在大營待的這幾天,還真沒有什麼奏折過來。
少數幾個,還是由王堃領頭,上了點關於如何懲處鄭灼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