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得和我們回京都高專。”禪院真依開始睜眼說瞎話,“我們和那位前輩不太熟。如果要問他家地址的話,可能得你自己去才行。”
這是她們商量後的結果,暫時穩住日世裡,將她帶去高專。雖然她們沒有權利讓日世裡這樣的天與咒縛加入高專,但如果隻是帶個知道咒術界的朋友去高專的宿舍住,她們的老師是不會管的。
之後,她們再一點點試探出日世裡到底和加茂家有什麼仇。另外——說不定她們會和這樣像火藥桶一樣的女孩成為朋友呢?
“這樣嗎?”日世裡想了想答應了,“行吧。”
計劃大成功!
京都校的三個女孩子們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禪院真依拿起了桌前裝著可樂的杯子:“那麼,乾杯就表示這樣說定了哦。”
“誰要和你們乾杯啊!”嘴上這樣說著,日世裡還是坐回了座位上,拿起了麵前果汁杯,和三個女孩子手裡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
——
“啷”
清脆的杯子碰撞聲在餐廳裡響起。
宮野誌保冰藍色的眸子裡噙著笑意,她看著麵前一頭黑長直的溫柔女子,輕聲說:“姐姐,好久不見。”
“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見過了吧。”宮野明美的眸子和宮野誌保是一模一樣的藍色,她看著眼前的妹妹,“最近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宮野誌保手指摩擦著玻璃杯,因為身份以及研究內容都非常特殊,她沒辦法隨意離開研究所。每個月能夠在組織的人監視下和姐姐見上一麵都是奢侈,就連見麵的地點,都在組織控製下。
她的視線虛虛掃過這個空曠的餐廳,遠遠就看見了琴酒和伏特加坐在距離她們三個位置的地方。
見麵的時間隻有一個小時。宮野誌保想起了琴酒對她說的話,輕輕咬了下嘴唇。突然,她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摸在了她的頭上,宮野誌保抬起頭就對上了自家姐姐擔憂的視線。
“你都有黑眼圈了。”宮野明美說。
難道自己早上出門前精心畫的妝掉了嗎?!宮野誌保手忙腳亂地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檢查一下自己出門前仔細上在眼睛下麵的遮瑕有沒有掉——誒?好像沒有掉啊?
宮野誌保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被一向溫柔的姐姐給套路了,她不由鼓起臉:“姐姐!”
“你的妝沒有掉。”宮野明美聲音變得嚴肅,眼底是藏不住的憂慮,“但是我看見你的眼睛裡的疲憊根本藏不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還是被姐姐看出來了啊。宮野誌保側過頭:“其實隻是工作上的事情啦,主要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
她說著想起了她的新上司——那個帶著古怪麵具的男人涅繭利,頭開始疼了。
自從涅繭利成為了研究所的負責人後,研究員們的數量急劇減少,請假次數急速上升,導致她一個人要做更多的工作。
一個是因為涅繭利沒日沒夜地鑽在他自己的研究室裡研究不知道什麼東西,已經有好幾個研究員無意識間從他的研究室門前路過,結果被門裡泄露出來的詭異氣體送去了醫院治療——所幸沒有大礙。
出於好奇,有幾次宮野誌保戴著防毒麵具去悄悄隔著窗圍觀了一下,就看見涅繭利拿著注滿了古怪顏色藥劑的針筒朝自己的左手上紮。
——完完全全拿自己當實驗體嗎?!
宮野誌保覺得自己被刷新了認知。
除此之外,涅繭利雖然不會乾擾她的的研究,但也偶爾會讓研究所裡的研究員給他自己的研究打打下手。
然後那些研究員回來就會向宮野誌保提出想辭職的要求。
“實在太可怕了!”研究員哭得稀裡嘩啦地拽住宮野誌保的白大褂衣擺,“我現在覺得我自己是一個智障,我不配待在這裡,我要回去讀小學!”
宮野誌保:……
她不得不花好多時間勸說了好幾個研究員不要辭職——要知道如果他們敢辭職的話,那迎接他們的不會是辭職補償,而是組織的槍子了。
為了一探究竟,在涅繭利又一次隨機點名讓人去給他打下手的時候,宮野誌保在一眾研究員看英雄的眼神中站了出來,進了涅繭利的實驗室。
——然後立刻想退出組織去讀小學。
如果說她對涅繭利的初始印象就是在組織裡似乎很說的上話,但是患有精神分裂的精神病人。但在之後的接觸中,她才發現遠遠不是那麼一回事。
涅繭利的知識儲備和科研能力遠遠超乎她的預料,特彆是對生物學方麵。即便是從小在美國留學,見過不少生物學、藥理學世界大拿的宮野誌保也不得不承認,涅繭利是她見過對生物學、藥理學方麵鑽研最深的人。
可是他實在太毒舌了,十句話裡一句是指使人,剩下九句都是陰陽怪氣。宮野誌保回去就自閉了。
但宮野誌保本身又非常要強,在自閉了十個小時後,她又振作起來,接著去給涅繭利打下手。
然後,接著自閉。
……
經過了如此反複,宮野誌保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抖M了。現在她雖然依舊出於自閉循環中,但整體而言,她覺得自己的內心強大了不少,另外她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從涅繭利那裡學到了很多知識,就連停滯不前的都有了新的突破。
說起來,今天涅繭利似乎又要找人打下手來著,如果她不在也不知道倒黴的會是哪個……
“宮野誌保!”
誒?!
這是涅繭利的聲音,不、不對,似乎是他那個精神分裂出的第二人格的聲音。
宮野誌保條件反射地坐直了身體,伴隨著噗噗的翅膀揮動聲,一隻玄鳳鸚鵡落在了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