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穀在樓層之間跳躍,空氣中的靈子稀缺,讓他沒辦法在空中站立,但他有了其他辦法。
對於冰雪的極致掌控,讓空氣中遊離的水汽在冰輪丸的始解形態下急速降溫並在日番穀即將落腳的地方凝結,在短短一瞬間形成了薄若蟬翼的冰晶片懸浮在了空中。
而他就是借助這短短不到零點一秒的冰晶片在空中獲得了借力,快速地在高層樓宇間穿梭,所到之處,所有的咒靈都化作了一座座冰雕。它們保持著奇形怪狀的姿勢,在拚儘全力才勉強穿透陰雲的夕陽餘暉下,就像是藝術博物館裡展出的獵奇雕塑,詭譎怪誕。
是日番穀啊。夜蛾正道感受到空氣中急速驟降的溫度,輕輕鬆了口氣。他其實沒有指望日番穀會來幫忙,畢竟這整件事和他都沒什麼關係,之前總監部的一通操作還得罪了對方。
但好在,他還是來了。夜蛾想,確實如五條悟所說,日番穀是一個相當正直的死神。
隻不過其他人——夜蛾轉頭擔憂地看向了不遠處,也是整個戰場中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戰場的中心已經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範圍,沒有人敢接近中心的五條悟和市丸銀。前者的術式“無下限”可以達到原子級彆的咒力操縱,不論是順轉還是反轉,都有著極其恐怖的威力。而後者的刀刃在瞬間的伸縮,眨眼間可以斬斷周圍的一切建築物。
所以,在這兩人交手的方圓百米內,基本已經沒什麼完好的建築物了。
六眼讓五條悟可以看清楚市丸銀刀伸縮的瞬間,再加上五條悟本身速度和反應都極快,所以雖然市丸銀的刀很快,但是也並沒有能傷到自己。但與此同時,五條悟也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市丸銀根本沒有用全力。
在加茂家地下時,身披羽織的市丸銀和現在的他氣勢上完全不同,那從靈魂深處透出的戰栗感讓五條悟都為之一顫。
可他們已經交手了很久,市丸銀似乎沒有一點使用那個形態的打算。
是有限製,還是單純不想用呢?五條悟想,他的餘光看見了從遠處趕來的一道白色身影,手上的動作微頓。
“啊啦,是日番穀嗎?”市丸銀也注意到了身後趕來的日番穀,已經把周邊咒靈都清掃完的白發死神已經躍上了高層樓頂,和市丸銀遙遙相望。
“市丸銀,果然是你。”日番穀的手握在了斬魄刀上,“你居然摻和進這種事情。”
“因為夏油教主還是很有誠意的,所以我就來了。”市丸銀笑著說,“再說,我去哪裡、乾什麼也不用報備吧?”
“確實是這樣。”日番穀皺起眉,“但是你也不應該……”
“射殺他,神槍!”
在日番穀還在說話間,市丸銀手中短短的脅差刀在他的指尖轉了一圈,刀尖對準了日番穀並且毫無征兆地解放!
純白的刀光在轉瞬間抵達了日番穀的眼前,他隻來得及抽出斬魄刀抵擋,整個人直接被頂飛了數米,直至到了樓層的邊緣才堪堪停下,樓頂的地麵上出現了兩道深色的抓地痕跡。
“你瘋了嗎?”日番穀眼底流露出不可思議,“你忘記了我們的規矩嗎?”
“規矩?”市丸銀手指在臉頰邊上輕點,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恍然大悟般開口,“啊,日番穀君,難道你說的是‘禁止內鬥’這一條嗎?我沒有和你內鬥哦,隻是切磋而已嘛。”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種話?”日番穀將斬魄刀橫在自己麵前,嘴唇抿成一道直線。
站立在天台的另一側,五條悟看出了日番穀的猶豫不決,他想起了之前自己和日番穀的閒談。
“我依舊會遵守規則。”當時日番穀是這樣說的,所以現在五條悟看著在和市丸銀的戰鬥中落入下風,卻依舊不願意使用始
解的日番穀歎了口氣。
帶有驚人威勢的咒力球在五條悟手中浮現。五條悟剛準備瞄準市丸銀,一根被黑色古怪咒力包裹的長繩從他的背後甩來,繩子上攜帶的奇特咒力流動直接打散了五條悟手中的術式反轉·赫。
這是?他回身看去,一身白衣的黑皮外國咒術師米格爾雙手扯住黑繩的兩頭:“五條悟,你的對手是我。”
[如果到時候我和日番穀打起來,五條悟又沒被我解決掉的話,那他就交給你啦,我可不希望他打擾我和日番穀的戰鬥呢。]
米格爾腦海裡閃過了市丸銀在出發前和他說的話。
他苦笑一聲——他也隻能靠咒具勉強拖住時間了。
“外國咒術師都來了,真是罕見。”五條悟自言自語了一句,他也意識到了這一次夏油傑準備得意外充分,這讓他不由擔心起高專那裡了,“必須得速戰速決。”
天台之上,人影交錯,市丸銀的斬魄刀神槍可以在一秒內出數十刀,高速的出刀讓他的手幾乎隻剩下殘影。
“日番穀君,你的斬魄刀不始解嗎?”市丸銀逼著日番穀不停後退,“不始解的話,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哦。”
“我和你不一樣。”日番穀用刀刃撥開市丸銀的每一次攻擊,翠綠色的眸子裡倒映著閃爍的刀光,“我不想破壞規則。”
“那你就好好抱著你死守的規則吧。”市丸銀的聲音夾雜在刀刃的碰撞聲中聽不清晰,“我反正是無所謂哦。隻不過我隻知道你再不解放斬魄刀的話,那就真的無法阻止我了。”
足以伸長數米的刀刃在下一刻就穿透了日番穀腳底踩的地麵,整座大樓的一角像是切蛋糕一樣被切下,鋼筋混凝土構築的建築物順著刀刃滑落。
“你——”日番穀用瞬步跳到了遠處,他尚未站穩回頭就看見自己剛才所站的地方在往下塌陷。
“校、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