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部居然取消了對盤星教殘黨的追殺?”高專,夜蛾正道接到了來自高層傳遞下的信息,他下意識追問,“為什麼?”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傳話的咒術師說,“或許是出於時間成本的考慮,畢竟百鬼夜行之後,整個日本的咒靈密度有所上漲。”
“但也不至於將盤星教整個撤出名單,就算夏油傑已經死了,他的那些詛咒師聚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夜蛾正道話這樣說著,但是也隻得接受了這個結果,他沒有質疑高層決策的權利。隨後他又問起了另一件事。
“關於日番穀君,高層那裡有說起什麼嗎?”
“您是說死神嗎?”傳話的咒術師搖搖頭,“高層沒有說什麼。”甚至連提都沒有提。
“好吧。”夜蛾正道點點頭,將傳話的咒術師送走後,轉臉看向坐在會議室中的另一人。眼前纏著白色繃帶的特級咒術師整個人靠在椅子背上,雙腿毫無素質地搭在桌子上,將椅子的兩條前腳翹起,伴隨著他的動作,整張椅子像是搖搖椅般一前一後地晃動。
“五條悟!”夜蛾正道額頭冒出了青筋,他看著毫無反應的五條悟歎了口氣,拉開椅子坐下,“不過總算事情解決了。大家也都沒受什麼傷,就是高層對於日番穀的態度有些曖昧。我一開始以為日番穀和那個叫市丸銀的在新宿鬨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再加上盤星教……如果沒有猜錯現在的領頭人應該就是市丸銀了。在這種情況下,高層起碼會表示些什麼,這次倒是出乎我的預料了。”
“他們想什麼關我什麼事。”透過白色繃帶,五條悟出神地望著會議室天花板的環形燈管,說了一句後就不說話了。
被冷落的夜蛾正道等了一會,見五條悟反常得一句話不說,罕見地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應該給五條悟一點緩衝時間。畢竟五條剛剛才親手解決掉了自己多年的摯友。就在這時,他就聽見五條悟冷不丁地又開口了。
“傑走之前和我說了一件事。”五條悟緩緩開口,“他和我說,他看到了理子和伏黑甚爾。”
夜蛾正道:???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等等,天內理子?星漿體?他不是被伏黑甚爾殺了嗎?有人假扮了他們?”
“不是。”五條悟搖搖頭,“伏黑惠也看到了,而黑井……就是之前撫養天內理子長大的那個女仆也見到了天內理子,並且確定是她。”
“可是……他們不是死了嗎?”
“是逆世界孕育的新成員。”五條悟緩緩開口,“日番穀是這樣告訴我的。”
“死而複生?”
“不,逆世界的新成員應該不能長久停留在正世界。”五條悟複述著他從黑井那裡得到的情報,“之前黑井告訴我們,理子親口說過,她隻能在正世界待24小時。”
“這……”信息量太大,讓夜蛾正道一時有些宕機。
五條悟接著說了下去:“所以我在思考一件事。”
“什麼事?”
“萬一傑也被選中成為了逆世界的新成員……畢竟日番穀也不知道新成員是怎麼被選中的,他到時候來正世界,身體是怎麼用的呢?他的屍體現在放在高專的冰櫃裡,到時候複活的話,是從冰櫃裡爬出來嗎?啊!會不會像《驅魔人》裡倒著走的小女孩一樣?”
他說著說著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在傑的冰櫃裡放個攝像頭?這樣萬一傑從自己的身體複活,那麼我們還可以幫他把門打開。否則到時候被凍硬了,應該推不開門吧?”
夜蛾正道:“……你能不能想點正常的事情!”
“正常的事情——”五條悟手指勾下了一根白色繃帶,露出了一隻藍色的眸子,他緩緩開口,“校長,你覺得把東京都立咒術高專獨立出來怎麼樣?五條家和東京都立咒術高專形成一個不受總監部管轄的獨立機構。”
夜蛾正道:???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什麼?”
“就是之後總監部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
“你也要叛出咒術界!!!”夜蛾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
五條悟:“是獨立出來啊,校長果然到了耳背的年紀了吧?我給你推薦幾個保健品好了。”
夜蛾正道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也來不及反駁五條悟了:“為什麼?是夏油對你說了什麼嗎?”這是他想到的唯一可能。
“是也不是。”五條悟晃動椅子的動作停了下來,這個想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或許是從總監部刻意對自己隱瞞招財貓的蹤跡時,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才是總監部真正的眼中釘時,或許是夏油最後說的那一番話。
當易燃的柴火越堆越高,要引爆一場大火相當容易,隻需要一枚微不可見的火星,就可以引發映紅天空的火光。
雖然五條悟隻說了幾個字,但是作為他的老師,夜蛾正道清晰地認識到對方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想要做這種事,隻不過——“那你想要變革咒術界的信念已經消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