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北延記得之前接她的時候,她就坐在床邊,頭一點一點的。
如果駱薇沒有說錯,她在等“姐姐”醒過來。
然後兩人一起逃跑。
寒假剩下的日子,駱北延都不太敢跟餘窈接觸。
餘窈沒有強求,這個突發事件讓她暫時安定下來,她做其他事情也更加專注。她去各種地方畫速寫,從自然景點到人文景點,最後整理了一本薄薄的寒假練習冊。
有些地方離家遠,駱北延安排司機送她,自己很少跟去。
這個歲月靜好的狀態保持到了開學。
報道前一天,晚餐時間,也是兩人極少數的團聚時間。
“你收拾一下行李,去學校住吧。”駱北延儘可能平和地說出這句話。
“怎麼了?”餘窈放下筷子,“不能住這裡了嗎?”
駱北延掩唇輕咳:“不是……周末再回來吧,周一到周五我也很忙。”
餘窈點點頭,繼續吃東西。
駱北延見她沒有死皮賴臉地杠他,鬆了口氣,又莫名有點失落。
“那我自己坐車回來吧。”餘窈低聲說。
“好。”
餘窈覺得駱北延明顯冷淡了很多。
所以姐姐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你主動幫一個男人做飯,以後可能就要為他做一輩子飯。
你主動討好一個男人,以後可能就要討好他一輩子。
餘窈倒是不覺得痛苦失落。
她對現在早有預料,也對未來沒有期盼,因而不會產生困擾。
周五。
廚師做好了兩人份的飯菜。
駱北延掐著時間,保證菜還是熱的,但是餘窈沒回來。
他猶豫著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頭聽起來亂糟糟的。
“喂?”餘窈好像沒看號碼,聽見他聲音才反應過來,“啊,駱……那個,我在采風。”
聲音拉遠了,含糊帶過的詞可能是“先生”或者“叔叔”。
餘窈好像在跟誰解釋:“是我姐夫,沒事。”
“你在哪裡?”駱北延有點生氣。
“在外麵。”餘窈壓低聲音,“等下,我等下再跟你說。”
她把電話掛了。
駱北延再打過去,鈴聲一直在響,但是不接。
他想查一下餘窈的課表,看看她到底有什麼課要出去采風,結果發現她根本沒給他這學期的課表。
他等了一個多小時,餘窈才打電話回來。
“喂?姐夫,今天可能要畫到很晚,我明天再回來吧。你早點睡。”
“等等,你……”
餘窈又把電話掛斷了。
駱北延立即出門,開車去她的學校。
他讓司機去女生宿舍樓上問了一下,這才知道,餘窈一整周都沒在宿舍睡過。
她的東西沒有搬進來,幾個前室友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因為專業不同,她們甚至搞不清餘窈有沒有來上課。
駱北延又氣又擔心,一頓電話打過去,打到餘窈接起來為止。
那邊聽起來還是亂糟糟的。
“誰打這麼多電話,不會是你前男友吧?”
“對啊,彆接了,萬一是那個瘋狂打電話騷-擾你,還爬管子闖進女生宿舍的瘋子怎麼辦?”
“說了是我姐夫!”餘窈鬆開捂話筒的手,“喂?姐夫,怎麼了?”
駱北延一聽她聲音,更加氣得不行:“你在哪裡?”
“在外麵啊。”餘窈撒嬌道,“我現在有點事情,等會兒再說嘛。”
“你現在給我回家!”
那邊傳出忙音。
駱北延隻想穿過電波,把她掛電話的手掐斷了。
他一直等到淩晨,餘窈終於回來了。
她穿一雙黑色綁帶高跟鞋,上麵是寬鬆的衛衣,剛剛遮住臀,下麵跟什麼都沒穿似的。
“畫呢?”駱北延冷冷地問她。
餘窈解綁帶的手一頓:“沒畫完,你一直打電話催。”
要不是他出聲,餘窈都沒看見他坐在客廳沙發上。
這燈也不開的。
“你這周在哪裡住的?”
“外麵……”
“再說‘外麵’我就把你嘴巴縫起來。”駱北延拍桌站起來,“到底上哪兒住的?”
“畫室。”餘窈老實說,“之前不是退了個住宿班嗎?我又報上了。”
駱北延用力揉著眉心,怎麼揉都緩解不了這一團亂麻的煩悶。剛才電話裡有幾個惹人嫌的男聲,其中說不定就有A校學長。
“算了,你回來住。”他斷然道,“我去把住宿班退了。”
“好……”餘窈表情垮下去。
她表麵上真的聽話不少。
但駱北延發現,她能感覺到他說話的認真程度,並且會根據這個,判斷要不要聽從。所以每次跟她說話,她都有辦法卡在一個最能讓他生氣的點上。
“課表也給我一份。”駱北延命令道。
“好。”
“還有,所有老師的聯係方式。”
“……好吧。”
餘窈靜了靜又忍不住說:“周末是最後兩天了,畫室安排了郊外采風,我還是去一下吧。”
“我帶你去。”駱北延毫不留情地拒絕。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