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下班了嗎?”
“我要回家。”
駱北延全部忽略,等下班時候一看,忽然找不到她人了。
這家夥不會把他刪除拉黑了吧?
“駱總,《今日財經》的人來了。”秘書忽然進門說道。
駱北延突然記起來,前幾個月B市財經雜誌約他拍個封麵,他也答應了。
“要多長時間?”他問秘書。
“快的話,一小時不到。”
看來他今天不能準時去接餘窈,不知道她看日程表會不會知道。
拍攝地點就在穹英大廈的玻璃橋上,雜誌社弄了一套黑金色的桌椅,駱北延往上一靠,穩穩的帝王氣質。
駱北延比較上鏡,雜誌社拍得很快。
他在拍攝時瞥了眼旁邊的手機,發現幾條餘窈發的信息。
“你到底來了沒!?”
“再不來我就走了!”
“你倒是快點回個話啊!!”
她把名字改成了“xxx會所38號技師”,頭像是那種P出來的賓館小卡片風格,難怪之前找不到她人。
駱北延琢磨著這又是什麼愚人節活動。
他飛快回了條:“半小時,馬上到。”
然後把手機放在一旁。
等拍攝結束,他立即開車去接餘窈。
餘窈說他們全班微信id都改成了“xx會所xx號技師”,班級群改成了“B校官方唯一指定學生人體彩繪中心”,畫室門口還掛了塊“xxxx保健會所”的牌子,全班男女生統一著製服上課。
老師一進門,他們就集體起立喊“歡迎光臨”,老師下課,他們又集體起立喊“謝謝惠顧”。
整整一天,所有專業課老師的表情都很酸爽。
“你們彆被掃黃打非辦抓走了。”駱北延冷笑警告。
餘窈不以為意。
然後回家不到兩個小時,駱北延接到駱薇“大事不好”的電話。
“你下次小心點。”駱薇說,“剛才有人給老太太一張照片,照片上你桌邊放著手機,手機屏幕放大了看得見微信消息。老太太現在已經砸壞三個青花瓷碟子了。”
……
駱北延記起餘窈給他發的那個信息。
“xxx會所38號技師”:你到底來了沒!?
他回複:半小時,馬上到。
他跟駱薇說:“你能不能告訴老太太,這是你愚人節改名給我發的?”
“你有病吧!”駱薇掛斷了電話。
駱北延氣不打一處來,隻想把餘窈揪起來暴打。
這下他肯定要被駱老太太一頓好訓,周末先去買點禮物再回西河彆府好了。
餘窈在畫室裡練習,她最近突然熱情大漲,練得比以前勤快不少。
從駱北延這個門外漢的角度看來,她畫畫還是有進步的。
“你缺什麼東西嗎?我周末去給老太太挑禮物,帶你一起。”駱北延靠在畫室門口看著餘窈。
餘窈回過頭,隻覺他被夕照鍍了層金身,身軀挺拔剛毅,麵孔中透出高貴的神性。
“哼。”她輕哼一聲,又回過頭繼續畫畫。
駱北延對她這種態度習以為常。
他走進來問道:“你要買新衣服嗎?我看你這兩套也穿挺久了……”
“不要,平時畫畫容易臟。”
“那護膚品呢?”駱北延思索道。
“就你還會挑護膚品?你知道我是乾皮還是油皮嗎?”
駱北延惱了:“那你要不要買點輔導書……”
“請你出去!”餘窈拿筆指著門口。
駱北延走到一半又退回來。
“對了,你微信上給我備注的什麼?我想給你改個備注,免得引起誤會。”
“我之前備注了你名字。”餘窈說,“現在備注的是‘司機’。”
駱北延氣得“砰”一聲關上門,給她備注了一個“房客”。
他關上門之後,餘窈輕按胸口,感覺心跳很快。
她撕掉手裡正在畫的這一張速寫,迅速開始勾勒另一個輪廓。
光從落地窗透出來,幾個石膏像的影子拉長,他們的五官英俊又立體,卻都無法觸及駱北延的神髓。
他是太陽一般的發光體。
又強大,又火熱,又慈悲,又轟轟烈烈不可一世。
他這麼遙遠。
餘窈在紙上描摹他的輪廓。
她技巧不夠,鉛筆表達不了當時的輝煌光線,更加抓不住他那種強硬中帶一點溫和的落差。
她把他畫在紙上,又迅速撕掉。
但她落筆用力,人形輪廓拓在了下一張紙上。於是她把下一張也撕掉。但下下一張還是有痕跡。
餘窈看著本子,突然覺得懊惱又後悔。
她往後翻動整本速寫本,把一張張留有印記的全部撕掉,直到完全沒有痕跡為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