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如下:“妹妹,我是駱薇。對不起啊,之前那條短信不算數,你就當沒看到吧。”
餘窈迷惑了:“什麼意思?這是她第一次發短信給我吧……她怎麼知道我電話號碼的?”
“發錯人了吧。”駱北延說。
他看了看表,準備去會議室找駱薇。
這時候,餘窈手機上又跳了一條信息,她迅速熄滅了屏幕。
駱北延隻瞥見發信人名字。
是“醫生”。
這個“醫生”在他頭腦裡徘徊,整整一天都不得安寧。
賀醫生已經被他刪了,還被他當眾指責過,按理說不會好意思再加餘窈好友。而且在私人醫院裡,餘窈也就跟賀醫生熟悉一點。
“醫生”會是她以前認識的人嗎?
她昨天也說過,她最近做了心理谘詢。
那多半是她的心理醫生吧。
“你用你的第六感分析一下,有沒有可能是她以前認識的人,最近又聯係上了?”
午餐休息,駱北延逮著駱薇詢問。
“你為什麼這麼上心?”駱薇不耐煩,“這倆姐妹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你早點斷了,我不會跟老太太說的。”
駱北延攔住她道:“我下個月給你放假去結婚。”
駱薇眼神一亮,但是立即把持住了:“不行,這是原則問題。”
“再放三十天蜜月假。”
“我覺得很有可能。”駱薇充分發揮第六感和多年聽八卦的經驗,“你去旁敲側擊一下,問問她……”
“不行,我問不出。”駱北延立即拒絕了。
“那你去她電腦上弄個爬蟲抓信息,或者把她的電腦鏡像一下。”
“不行。”駱北延微頓,“你是不是給老太太當過商業間諜?”
駱薇有點煩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直接偷她手機去看吧。”
駱北延早上偷過一次,也不敢再故技重施。
他苦思冥想的時候,餘窈正在跟醫生聊天。
他們的交談簡短而高效,幾乎沒有任何無意義的信息。
“美工刀割七次,傷口均深1,頻率持續上升,沒有痛苦,沒有高-潮。”
“可以繼續加深嗎?”
“醫生,傷口再多下去就遮不住了,會嚇到彆人。”
“你的身體,你可以自由支配,無需在意彆人的目光,”
餘窈盯著這條看了很久。
長久以來,醫生一直是這樣說的。
——‘你可以自由支配你的身體。’
她可以選擇傷害自己,也可以選擇殺死自己。倒不如說,對於世界上大部分弱者而言,隻有“自身的死亡”才是可以自由支配的。
但是她並不想死。
所以她需要強大有力的主導者,規範行為,穩定情緒。
而這種主導又讓她回歸了“一無所有”的狀態。
——‘甚至連你的身體,你都不可以自由支配。’
痛苦嗎?
哪一種更痛苦呢?
是痛苦本身,還是連痛苦都無法擁有的痛苦呢?
餘窈看了看手邊的美工刀。
她劃出一道更深的傷口,然後把它拍下來,再迅速止血。
“深3,痛感輕微,正在進行更深的嘗試。”
醫生那邊迅速回答:“照片?”
餘窈按住了出血的地方,把美工刀放下,給他發送另一張照片。
照片比較昏暗。
低調奢華的臥房床上睡著一個男人,麵貌年輕溫雅,眉頭微皺,眼下有一粒淚痣,他睡得並不安穩。
床頭電子鬨鐘顯示時間,是兩天前的3點46分。
看拍攝照片的角度,餘窈當時就站在他的床邊,手裡有美工刀。
“醫生”良久沒有回應。
“我知道是你撞的姐姐。”餘窈慢慢輸入另一條信息,“原來你撞人之後睡得這麼熟嗎?”
嘻嘻。
“醫生”再也沒有回應了。
可能是忙著查監控,或者準備搬家。
餘窈繼續發送信息:“放心。沒有警察會來抓你,你也不會安安全全地坐牢。我們日子還長,你慢慢等著。”
但是這條沒發出去,對方已經把她拉黑了。
餘窈架起畫板,把照片夾在上麵,一點點勾勒他的眉眼。
“醫生”本職並不是醫生,但他有心理谘詢師從業執照。餘窈到z市之前,曾經接受過他的治療。餘簾兒借著這種醫患關係,把他發展成男朋友。
餘簾兒當時想穩定下來。
她年齡大了,男人也越來越不好騙,要是再不收手,總有一天會翻車。
但“醫生”並不是忠厚老實的類型。
他比較難琢磨。
所以餘簾兒想騎驢找馬,尋找下家,找不到就跟他過。
這種三心二意很快暴露了。
“醫生”沒有急著對質,而是悄悄調查了姐妹倆的背景。這一查才知道,餘簾兒在老家已婚有子,身上不僅拖著妹妹,還拖著一堆案底。
餘窈在治療過程中,察覺到他也許知情。
所以她立即告訴姐姐,兩人連夜卷走現金,從沿海來到遠在中部地區z市。當時餘窈不僅精神狀態很差,連身體狀況也不太行。而且餘簾兒有案底,做不了正經工作,她也不會去乾體力活。
兩個人靠現金生活,直到遇上天賜良機——駱北延。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