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護士沒一個聽得懂,估計是說的方言,但更大可能是毫無意義的囈語。
說完那句,她又陷入沉睡。
於是醫生護士們也沒有再多想了。
但是等護士過幾個小時再來查看她的時候,發現她把針頭拔了。
他們立即打電話聯係駱北延。
駱北延第一時間查看餘窈,發現她不在家,不在梅拉妮的畫廊,也不在學校。
他慌了神,趕快打電話給同在一個醫院的駱菁。駱菁四處問了一圈,這才知道餘窈是來探望她了。駱北延讓她先穩住餘窈,彆讓她亂跑,他馬上就來醫院。
現在駱菁就在硬著頭皮找話題。
“駱北延對你挺好的。”她冷淡道。
“我知道。”餘窈點頭。
“駱薇對你也挺好的。”駱菁又說。
“是的。”餘窈又點頭。
“駱茜……”駱菁努力找話題。
“她也對我挺好的!”
“……”你還會搶答了。
幾分鐘後,餘窈終於忍受不了這種氛圍,道:“對不起,我還約了人見麵,先走了。”
她走了就好。
駱菁不再留她,等她一離開,就跑去餘簾兒的病房查看。
這個女人還像睡美人一般沉睡著。
之前醫生都說她醒來的希望很渺茫,可能要這樣躺一輩子了。但今天她突然出現動靜,醫生又推翻了之前的**,開始說她醒來的希望很大。
因為她說話了,動了,有自主意識了。
這說明她的求生欲還很旺盛。
她正在努力掙脫沉睡的夢。
沒過多久,駱北延也趕到了,他跑去病床邊上查看,逮著所有醫生護士一遍遍地詢問:“確定不是針管沒插好掉出來了,而是餘簾兒自己動手拔的嗎?”
小護士快被問哭了:“不可能的,我清清楚楚記得針管紮進去了!真的!不騙人!”
駱北延表情非常凝重。
他要求在病房裡裝攝像頭,這個不符合醫院規定,但餘簾兒本來就是特殊病患,駱家錢又給到位了,所以還是同意安裝監控。
駱菁忍不住問:“她之前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為什麼突然這樣呢?”
“我們也不清楚。”醫生都保持謹慎態度,“現在也很難確定她是恢複意識了,還是無意識地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駱菁看向駱北延,
他表情陰沉,但是並不迷惑,似乎有一點頭緒。
“你怎麼看?”她問道。
駱北延沉默半響才開口:“餘窈最近一直沒來探望她。”
前兩年過年的時候,餘窈都會在病房裡陪床。
今年她和餘簾兒一起回了趟老家,又去西河彆府渡過大年夜,年後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時間本來就少,加上駱北延有意轉移餘窈注意力,所以她就沒能來醫院探望餘簾兒。
“她有三個多月沒來了。”駱北延算著時間,“以前基本每個月都會來,過年更是整天陪著。”
駱菁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她因為見不到妹妹,就自己蘇醒了?”
“也不是沒可能吧。”醫生在旁應和,“她的大腦一直很活躍,我們也懷疑她對外界有感知的,隻不過是身體無法回應而已。”
駱北延不想聽這些,他擺手道:“她大概什麼時候會醒?”
“隨時有可能醒。”醫生低聲道。
這不是駱北延想聽見的答案。
駱菁覺得他渾身氣壓都變低了,側臉隱藏在灰色陰影之中,本就深邃的輪廓此刻看起來更加沉暗。
駱菁忍不住開口:“你不會是想……”
她話沒說完,就被兄長森然的目光逼回了。
“注意點,不要胡說八道。”駱北延沉聲叮囑。
駱菁少有地沒有犟嘴。
她害怕。
世界上有太多辦法能讓餘簾兒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隻是看駱北延願不願意去做而已。
“先監控著,等有消息了再聯係我。”駱北延慢慢呼出一口氣,險峭的氣勢又漸漸平緩下來,“彆讓餘窈過來探病。”
他們一群人商討著監控的事情,然後慢慢走出病房。
在病房內,沉睡的餘簾兒眼睫微顫,薄薄的眼皮下隱約有眼珠滾動的跡象。
過了會兒,她又漸漸歸於平靜。
裝飾成破舊出租屋的房間裡,光線陰暗又溫馨,落在她精致的麵孔上。她仿佛隨時會打著哈欠,慵懶地醒來。
*
餘窈約了蕭憫見麵。
他早上打電話說,要給她一個驚喜,然後剛才發短信告訴她:“餘窈,我已經在車站了。”
餘窈隻能跑去接他。
蕭憫在車站洶湧的人群中顯得尤為突兀。
他看起來又高又俊,體格健碩,麵孔精致,氣質又完全是野生不羈的。不少小姑娘經過他都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蕭憫也不害臊,就對著人家痞痞地吹口哨。
“你再不來接我,我就被富婆帶走了。”蕭憫衝餘窈揮手。
餘窈趕緊拉著他去停車場。
“你什麼時候學的開車?”蕭憫問。
“去年。”
蕭憫側頭一看:“哦,你這‘新手上路’的標誌還沒摘呢。”
“少廢話,快點上來!”餘窈讓他坐上車,“係安全帶。”
蕭憫不緊不慢地係上。
餘窈開著車帶他去商圈。
蕭憫雖然是個壞蛋,但想想他這些年的生活也怪可憐的。從小生活在那種地方,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幾個好人。
“怎麼突然想來這兒找我?”
“不知道。”蕭憫翹起二郎腿,“就是突然很不安……所以想來看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