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謠心中暗笑,可嘴上仍然不饒他。
“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離間你我的夫妻關係,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也清楚吧。人心險惡,可不要掉到彆人的坑裡去了。”
說到這,顧謹謠就想到中午男人攔住柴房門的事。
那個時候攔門,說白了就是不信任自己。
紀邵北也想到了。
他也不是不相信她,主要是因為心慌則亂。
紀邵北:“我知道。”
到了後麵,他什麼都想明白了。
顧謹謠小聲說道:“現在就說知道了,也不想想當時你一副家醜不外楊的樣子,弄得人多難受。”
當時的情況又急又亂,男人的不信任的確讓顧謹謠有些傷心,不過後麵他說一不二地維護自己,那些事也就不計較了。
紀邵北長舒了一口氣,“對當時的行為,我向你道歉,原諒我。”
男人的樣子正式得不行,倒是弄得顧謹謠有些小題大作似的。
她說:“算了,不提那茬了。總之以後彆犯糊塗了,我說了跟你好好過日子,就會好好過日子,你什麼都可以懷疑,就這點不能懷疑。”
“嗯。”紀邵北聲音輕柔,“這次的事情過後,我們跟盧家的親戚關係斷了,以後那些人再往你身邊湊,不要客氣。”
顧謹謠:“這個我知道。”
盧家這次明顯被人當槍使了,不過跟那樣的親戚劃清關係也好,明麵上的餓狼跟暗地裡的惡虎,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盧家人這次算是收拾了,顧柳鶯跟那周錢林……
想到這兩人,顧謹謠突然意識到信給男人燒掉了,她還想看一下顧柳鶯給周錢林下了什麼道,這下子沒得看了。
早知道剛剛……
唉,算了!
什麼話都說開了,兩人又沉默了,找不到話題,也不知道接下來要乾嘛。
他倆是夫妻,是世界上關係最近的人,氣氛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可兩人才剛剛打開心扉,彼此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說得不好做得不對,倒是拘束起來了。
顧謹謠收拾了一下衣籃,“你明天還要回城裡,早點休息吧。”
說著她就起身回房了。
紀邵北微愣,見女人從自己麵前走過,骨節分明的指尖動了動,最終說道:“好。”
翌日,天剛蒙蒙亮時紀邵北又要走了。
天太冷,萌萌還在被窩裡,紀小安跟牛牛起來了,跟著顧謹謠一起到院門外送他。
“乖乖聽嬸嬸的話。”
簡單兩句叮囑,紀邵北坐上趙小鋼的車子,走了。
洋車子出村,來到外麵的馬路上,紀邵北突然調轉車頭,駛向另一個方向。
“北哥,你不是上縣裡?”
後坐上的趙小鋼不解。
紀邵北:“有點事要辦,晚點再去。”
趙小鋼:“那我們現在是?”
“去元寶鎮。”
……
靠山溝。
周錢林今天也起來得挺早的。
他穿著八成新的中山裝,此時正哼著歌,用手給自己的頭發抹頭油。
曹稻香見兒子收拾得整齊乾淨,笑道:“下午人家才來呢,你現在換上衣服做啥,到時臟了就麻煩了。”
前不久周錢林相看的那個公社小學校長女兒,家裡人一致通過,周錢林考慮到工作問題也鬆口了。
今天下午是兩家約好,以談婚論嫁為基礎的正式見麵,要是沒什麼問題這婚事就可以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