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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邵北說完正準備離開,衣袖就給拉住了。
顧謹謠想跟他來個離彆吻,可想到自己還沒有洗漱,又說:“沒事,你走吧。”
都拉上他了,怎麼可能沒事。
紀邵北單手托上她的後腦,直接就湊了過去。
女人什麼都沒說,但他懂。
紀邵北背著包走了,不想給家裡添麻煩,跟紀蘭打了聲招呼就走,沒吃早飯,一會到火車站那邊去吃。
紀邵北離開,唐嫂搬到了顧謹謠的屋子,晚上幫著搭把手。
沒過兩天,龐大宇又介紹了一個三十多的婦人過來幫忙。
這位主要是過來送孩子上學跟做飯,頂紀蘭的班,不住這邊。
她來了,紀蘭就可以去上班了。
城裡的店子,從準備到開業,再到現在繁榮而又穩定,紀蘭全程都有參與。
一個多星期沒上班了,她心總是在牽掛,對於工作,已經放不下了。
紀蘭連著上了半個月的班沒有休息。
這天早上,她騎著車子打算去店裡,路過一個公交站的時候看見了熟人。
那個令她作嘔的熟人,衛廣。
衛廣出獄了,紀蘭知道。
前些天她還算過日子。
隻是她沒有想到兩人的見麵來得如此迅速。
這麼大的江城,她就這樣遇見了衛廣。
那時,她推著車子跟著人流過馬路,而衛廣就在對麵的車站口子上。
他推著一個自製的早餐攤子,在賣雞蛋煎餅跟豆漿。
坐了八個月牢的衛廣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瘦了,像縮了水一樣,瘦了一大圈,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紅光滿麵挺著肚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瘦了,老了很多,臉上的皺紋像刻上去的一樣,特彆深。
紀蘭想,他在牢裡的日子可真“不錯”啊。
看看,將人調教成這個樣子,感覺比以前好多了。
嘖嘖嘖,當初不可一世的衛大廚,現在也開始在街邊擺小攤了。
他的尊嚴,他的臉呢?
就這麼放下了?
紀蘭有些不信,那麼虛榮貪婪的一個人,不可能因為坐了八個月牢,人就不一樣了。
紀蘭太專注了,人停在前方,不動了。
衛廣做完兩單生意,收完錢抬頭看了一眼,剛好看見站在路邊盯著她的紀蘭。
在這裡遇上紀蘭衛廣也沒有料到,他也就瞄了一眼,立即就移開了視線,然後收拾東西打算離開了。
如今的他不想看到認識的人,特彆是紀家人。
就算那個人是紀蘭,就算她曾經是自己圈在家裡待宰的羔羊,他也不想遇到。
隻是衛廣根本沒走成,他剛將車子推上就被人抓住了。
“就是他,我兒子剛剛吃了在這裡買的雞蛋餅,就吐了,還說肚子疼,要上醫院呢……”
一個三十幾歲的婦人帶了兩個兄弟過來,拉住衛廣不放。
衛廣自然不承認自己的東西有問題,雙方僵持不下,最後衛廣的早餐攤子直接給婦人的兩個兄弟砸了個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