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包得不好,衣服都扣不上了,所以他能看到一點情況。
紗布染紅了一些,不過看樣子血沒有再往外流了,止住了。
“你小子,終於睡醒了。”
感覺到肩膀上那個腦袋抬了起來,將軍又往他屁股上去了一巴掌。
他可不是跟小孩兒開玩笑,是真打,所以就算是隔著衣裳跟褲子,紀思銘也能感覺到痛。
不光屁股痛,腿也被震得很疼。
紀思銘繼續不吭聲。
將軍有些納悶,“你怎麼不哭?”
他下手那麼重,這小子居然不哭,明明先前在車上還哭得撕心裂肺的。
紀思銘小聲道:“你扛著我這麼累,我就不哭了吧。”
“什麼意思?”
將軍皺了眉頭,難不成這小子還心疼自己,自己可是打算要了他父子倆小命的人。
這小家夥,腦子傻掉了?
紀思銘:“我肚子好餓。”
將軍:“……”
小孩子說話都是這樣的嗎?
東一句,西一句,沒頭沒尾。
“忍著。”還沒到地方呢。
忍著?
紀思銘不願意,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挨餓的滋味了。
於是小家夥的手動了動,從衣兜裡摸出了一顆果。
作為一個小吃貨,他身上怎麼可能少了零食呢。
這糖還是萌萌姐悄悄給他的,平時媽媽都不給他多吃糖,因為她說會長蛀牙。
紀思銘小心翼翼將糖紙剝掉,之後將那顆水果糖放在將軍的嘴邊。
將軍一怔,猶豫了一下張嘴將糖含進嘴裡。
真甜啊!
多久沒吃過糖了,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
那年三哥在供銷社的櫃台上偷了一顆糖,走了十幾裡路,帶回來給他吃,就是這種水果味的。
將軍將糖卷進自己的後牙槽包著,他對紀思銘說:“你小子彆想賄賂我,你這條小命我要定了。”
紀思銘:“賄賂是什麼?”
他真不知道賄賂是什麼。
將軍:“……”不想跟他廢話了。
紀思銘又摸了一顆糖出來,剝掉糖紙包進嘴裡。
這下嘴裡有貨,胃裡總算感覺舒服了一些。
將軍就這麼扛著紀思銘走了近五個小時,之後他來到了一處守林人小屋。
小屋是廢棄的,有半邊屋頂都掉了,不過裡麵有簡單的生活用具,比如火坑,一個裝水的木桶,還有一口鍋。
將軍將紀思銘放在地上,人就癱在地上,不停地喘氣休息。
五個小時的山路,將軍頭暈腦脹,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艸你奶奶的紀邵北,我XXX你祖宗……”
將軍躺在地上不停地罵,他感覺自己很虛弱,他感覺受傷的肩膀很疼。
如果平時,五個小時的山路就是休息一下的事,但是現在,休息也沒辦讓他跟恢複,肩膀上的傷還有很大的感染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