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藤雅又問。
小女孩為難的頓住了,猶豫著縮起了肩膀,看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她難過的說:“後來……我要過生日了。”
藤雅和史蒂夫突然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重點要來了。一般的小女孩過生日哪個不是開開心心的,北乃由紀卻顯得這麼難過。
“我真的很好奇真美的樣子,所以我又一次問她……”由紀不安的把她的黃帽子抓得皺皺巴巴的,低著頭,“明天,我的生日能不能和她出去玩。”
“就在放學以後……我們可以去四樓的舞蹈教室,那裡的隔間堆著很多器材,我可以把我的小熊偷偷帶到學校藏在那裡。和她一起玩……就當做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安安靜靜站在一邊聽著的小鼬也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起來。
“她答應了嗎?”史蒂夫聲音有些發沉,鄭重的問。
小女孩把頭埋得更深了,她點了點頭,又狠狠搖搖頭,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真美答應了,我們約定明天下午放學後在舞蹈教室見,她說到時候會告訴我她的真實名字……把一切事情都告訴我,讓我幫幫她。”
不等藤雅問什麼,由紀的語速快的不容她打斷,像憋了很久似的,哽咽著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可是——可是第二天真美根本沒來!我在舞蹈教室等不到她,想去廁所找她,可是從來打不開的第三扇門居然開了……裡麵什麼都沒有。我怎麼找最後都沒找到,隻能回家,然後我就看到了……”
小女孩把臉埋在腿上,恐懼得全身痙攣了起來,劇烈顫抖著,大口喘氣,一時間說不出話。
“冷靜!”史蒂夫連忙按住北乃由紀的肩膀,讓她放鬆,“已經都過去了,彆怕。”
小女孩抬起頭,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上還透著恐懼,但眼中卻也流露出一抹倔強,她斷斷續續的堅持說了出來:“我看到了……在校園裡準備種樹的一排大坑邊上,有個人在埋一個孩子。”
藤雅心神一凜。
果然是這樣!
由紀還在喃喃的說:“那個女孩子的臉朝著我這邊,我知道她在看我,我知道……那就是真美,她在向我求助。”
由紀又崩潰了,她低下頭再次捂住臉,淚水大顆大顆的從指縫間滑落出來,嗚咽的哭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我……沒有勇氣過去阻止,我逃走了,我對不起真美。”
“埋她的人是誰?”藤雅急切的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我不知道,她穿著一身白色帶著紅圖案的裙子,沒看清臉。但是她好像發現我了……拿著挖土的鐵鍬就追了過來,我嚇壞了,跑出學校就直接回家了。”北乃由紀哭的聲音斷斷續續,又怕又後悔,
“我好害怕……我誰也不敢說,不敢告訴媽媽,不敢告訴老師。沒過幾天,廁所和舞蹈教室就有鬨鬼的現象了……那肯定是真美回來了,她在夢裡問我為什麼不救她,我後悔極了,可是我還是不敢對任何人說,也根本不敢再去上學。”
“所以你轉學了。”小鼬出聲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北乃由紀把最後半句話說完。
“……我這樣是不是很過分?”北乃由紀抱著膝蓋縮在長椅上,把自己蜷成了很小一團,她悶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