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巫在屋子裡懊悔痛苦的時候, 門外樹下躲著的一行四人也沉默了。當年女巫怨恨的詛咒被他們聽的一清二楚。
“真愛之吻?”藤雅和史蒂夫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測,她問,“女巫自己也不能解除詛咒,除非找到真愛之吻,難道我們得去把鄰國王子找過來嗎?”
“不行!”同樣清楚原著的托尼卻一口拒絕, 他焦糖色的眼睛中有些生氣,“真愛之吻?開什麼玩笑,愛洛才七八歲!這是戀童!”
“我們要等到她成年?”小鼬猜測的問了一句, 他眨了下眼睛,馬上否決了自己的話, “不,十五歲的時候她就要獲得真愛之吻。”
“她等不到成年, 而且現在是早婚早育的古代。”藤雅同情的看向托尼。
“現在這個時間點……這個任務我們完不成了。”史蒂夫想了想,有些無奈,“藤雅,你的種子……可以幫助她嗎?”
金發男人說的隱晦, 藤雅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不認為自己能幫愛洛:“我的種子是有治愈能力, 但是……一般隻是治療傷勢和恢複氣力,對詛咒應該沒有幫助吧?”
“治愈能力?小樹,你去試試?”托尼聽得有些驚詫,有這種能力可是撿到寶了, 他敲了敲自己的戰甲, 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重新打量一遍藤雅,“看不出來啊!”
藤雅翻了個白眼。
托尼的語氣果然總是讓人想揍他。
“試試就試試吧。”藤雅從樹上跳下去,手忙腳亂的站穩,然後悄悄溜進了小木屋。
她本來擔心自己的笨拙會吵醒小姑娘的三個嬸嬸,可是睡在一樓的三個農婦在床上睡得特彆沉,其中一個還打著呼。就連女巫剛才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和響動,她們都沒醒。
——老實說,這看起來可真不像是保護小公主的人該有的樣子。她們連點正常的警覺性都沒有。
藤雅放下了心,這才走上樓梯,來到了愛洛的臥室裡。
“嗯?”女巫回頭看了過來,臉上的痛苦和悔恨已經全數被她收斂起來,不留痕跡。隻留下麵無表情和她一貫的冷傲。她看了一眼藤雅,嗓音漠然沙啞,“有什麼事嗎?”
“我想試試我的治愈能力能不能幫她。”藤雅乾脆的說,催生出一粒種子攤在掌心上,給女巫看。
“這是……”女巫有些動容。
身為森林的守護者,最親近自然的天地寵兒,一名實力強勁的大精靈,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那粒種子中蘊含著一種勃勃生機的感覺,毫不懷疑的是,就算是愛洛現在受了重傷,也能馬上被這一小粒種子治愈。
女巫垂在身側的一隻手猝然攥緊了,她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勉強維持著高冷:“哦?”
她默默的直接走開到了一邊。
藤雅似乎聽到了窗外樹上傳來一聲響亮的“噗”笑聲,顯然女巫也聽見了。因為她狠狠瞪了一眼窗外,費解的眉頭一抬,厭棄的問:“你那個朋友為什麼能那麼討人厭?”
藤雅聳聳肩,一邊把治愈種子往小愛洛嘴邊送,一邊忍著笑意回答:“他一向如此。要不是他很有錢,也很能打,他早被看不慣他的人打死了。”
女巫毫不客氣的“哼”了一聲,冷冷道:“我猜也是。”
治愈種子很快就融化了,化作一道淺到幾乎看不見的白光,消失了。兩人的對話倏然停止,都期待的緊盯著床上的小女孩,屏住了呼吸。
那一大片代表詛咒的綠光再次被牽引了出來,和微弱的白光遙相呼應,可下一刻,白光也被濃鬱的綠色衝散了。
“沒有什麼力量能阻止它!隻有……真愛之吻……”怨恨的女聲還斷斷續續的回響在臥室裡,女巫情不自禁垂下了眼簾,遮住了所有的情緒。
“不行。”藤雅遺憾極了,她看看像是一瞬間疲憊蒼老起來的女巫,心裡有一絲同情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女巫當年真是被仇恨蒙蔽眼睛了,雖然她報複了國王,可她也毀了一個無辜的小姑娘,現在她又看著這個小姑娘長大,情同母女,想再解除詛咒卻已經做不到了。
這簡直就像是對她的報應。
聽起來女巫還沒有國王聰明。至少國王從愛洛一出生就把女兒送到了沒有人的地方,雖然是為了保護愛洛不被詛咒所傷,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兒,沒有相處過一刻,也就沒有多餘感情。就算愛洛在十六歲那年真的永久沉睡了,傷的最深的還會是真正照看她長大的女巫。
藤雅唏噓著離開了木屋,回到了三個隊友們所在的地方。
“現在怎麼辦?”她一籌莫展的問,“這個世界……我們要先放著嗎?還是在女巫和國王之間選一個?愛洛……不能就這麼不管。”
本質上藤雅是排斥那個提議的,讓他們漠視活潑可愛的小愛洛,選一個陣營做完任務就離開這個世界,她總覺得心裡會不踏實,良心難安。
“過段時間,國王就要率兵再次攻打魔爾森林了。”托尼摸著他的小胡子,突然若有所思的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