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來隻是為了檢測藤雅的身體情況而專門製作的,誰知道最有用的反倒變成了通訊的功能。
藤雅按了一下按鈕,忐忑的靜等著:“不知道有沒有用,托尼那邊應該收到訊息了。”
“我們不是有手機嗎?”史蒂夫疑惑的問,雖然他沒帶,但他知道藤雅肯定帶了,“這個世界的這個時間點已經有戰地移動電話機了,我們應該可以進行聯係的吧?”
“不好說……軍用和民用肯定還是有差彆的,托尼的話應該可以破譯使用,我就算了吧。”藤雅有點顧慮,如果她一個電話打過去,被誰截獲監聽了,那樂子可大了。藤雅不想節外生枝。
好在他們猜對了,很快的,藤雅的齒輪變聲器兼小電話突然微微振動起來,她驚異的從葫蘆裡拿出來,拉開齒條把小聽筒放在耳朵上:“……托尼?”
“能收到嗎?”托尼熟悉的嗓音在那邊響起,“小樹,你們搞定了?”
“對。”藤雅鬆了口氣,把這邊的情況講解了一遍,“我們應該要跟著史蒂夫他們一起步行回去,差不多……”
“三天左右。”史蒂夫在旁邊溫聲補充。
“對,三天差不多就能回去了。”藤雅接口,“記得通知一下卡特特工,這邊救出了很多士兵,讓她派偵察機看的時候注意一下。”
他們不能暴露他們可以遠程交談的事情,所以最好是卡特特工那裡就開始弄虛作假,幫他們掩蓋。隻要卡特特工派出的偵察機注意到路上的史蒂夫和那支隊伍,這就成了。
“好,等你們回來,來斯塔克家暫住。”說到這點,托尼的聲音也有些鬱悶,聲音裡透著不服氣,“我爸……還在和我討論很多東西。”
“討論?”霍華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聽的,怒氣衝天的嚷著,把電話奪了過去,“你們怎麼越活越回去了,還不如我呢!”
“什麼?”藤雅覺得她沒聽明白。
“總之,等你們過來了再說。”托尼匆匆忙忙又奪過電話說了一句,直接掛斷了。藤雅隱約還能聽到背景音裡霍華德大聲說著什麼“這麼蠢!真不敢相信我死的那麼早,什麼都沒教你嗎?!”之類的。
“怎麼了?”史蒂夫聽到了動靜問。
“不知道,等回去聽托尼說吧。”藤雅想笑,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猜她都能猜到托尼這會兒是什麼吃了蒼蠅一樣的漆黑臉色。
……可是藤雅不知道,霍華德罵的事情居然和她也有關。
等第二天上午,暗中和他們配合的佩姬派偵察機檢測到了他們,通知了菲利普斯上校,兩邊士兵前後夾擊,又花了一天時間一舉擊潰了中間的戰線後,年輕史蒂夫帶著一百多位救出來的俘虜士兵回來了。
整個軍營都徹底轟動了。
趁著他們正激動的工夫,藤雅和史蒂夫也悄悄坐上了霍華德派出的小型飛機,從前線飛往了後方霍華德在紐約的其中一處房產。
到了地方,開門的居然是托尼,熱情的把他們接了進去。
“怎麼回事?”藤雅懷疑的壓低聲音問。托尼什麼時候能放下架子這麼熱情了?
“你們總算來了,要聽訓也不是我一個人。”托尼臭著臉搖搖頭,沒有一點脾氣了,欲言又止,“我爸……說的挺對,你們聽聽就知道了。”
“嗯?”史蒂夫也更加疑惑了,兩個人跟著他往裡走。
要說托尼以前句句都不聽霍華德的話,總是頂嘴冷戰,那才是兩個人的相處日常。現在見到年輕版的老爸,一開始托尼還能感動的憋住脾氣,相處久了,想不鬥嘴也很難。
年輕的霍華德簡直就是翻版托尼,說話也挺不饒人,兩個人站一起討論事情的時候簡直是火星撞地球。導致小鼬和大古看見就頭疼,這幾天都沒敢靠近,一直留在客房躲著。
可是等兩個人交流信息多了,霍華德一聽托尼隨口抱怨——軍方總是三番五次想辦法窺伺他的鋼鐵戰甲,雖然他能搞定,但是像蒼蠅一樣煩人。
霍華德現在所在的戰略科學軍團以後會演變成全球性的國際機構‘神盾局’,托尼隻在神盾局名下的一個小隊裡掛名顧問,可是神盾局也很煩人,動不動派特工監視他們,自己又野心勃勃研究出各種不負責任的計劃搞事情,世界安理會也是豬隊友,還需要他們收拾殘局……
霍華德一聽就氣炸了,當即把托尼罵了個痛快:
“你真的是我兒子嗎?軍方政方全得罪光了!以後還怎麼活動?你真的以為軍方那群人特彆稀罕你的鋼鐵戰甲?按你說的,都把其中一套裝甲送給在軍方的好友羅迪了,他們還總不死心,想從你身上咬塊肉下去,為的是什麼?”
“軍方不一直是這樣嗎?永遠喂不飽的胃口。”托尼對他們沒什麼好感,尤其一想到那次聽證會,軍方居然把他的老對頭漢默推出來惡心他,又用羅迪的調查報告陰他一把,如果不是托尼早有防備,說不準那次什麼結果呢。
“蠢貨!”霍華德恨鐵不成鋼,“他們在乎的永遠是自己的利益,是能不能從這件事上得到什麼,隻要和他們有了共同的利益,他們才不管你造出的是鋼鐵戰甲還是什麼。”
“就比如你把戰甲上的防震係統賣了出去,和其中一批人搭上交道,信不信要是再開一次聽證會,他們能搶著幫你證明那隻是你的高科技義肢!”
“你付出的隻是你發明裡不怎麼重要的一部分,加上一點時間,就能給自己換來一個舒服的科研環境,那為什麼不這麼做呢?你什麼都不在乎,什麼人都得罪了,到最後他們都會纏著你,這浪費的是誰的時間?要懂得給他們留點肉湯啊。”
“……”托尼無言以對。
他的性格一直都這樣,不屑於和那些人打交道,不怕得罪人,也根本不去想霍華德說的這些事情。因為他覺得他聰明,不在乎這些事情。
可在年輕老爸的分析裡……好像隻是變化一下手段,得到的結果就挺好的?
托尼引著藤雅和史蒂夫到了霍華德所在的會客室,霍華德也不客氣,開始給他們三個和神盾局打過交道的人分析該怎麼對待神盾局成員,途中夾雜著種種霍華德對托尼的那些批判。
——搞得藤雅沒聽一會兒就弄明白了霍華德上次罵了什麼,托尼在旁邊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卻反常的就是沒有頂嘴,顯然被霍華德說服了。
藤雅心裡也是很感慨。
霍華德在科學家的名銜之前,首先是一位白手起家,把斯塔克工業做大的軍/火大商人啊,就算他現在還年輕,那也是一條年輕的老狐狸。
瞧瞧他,成了最大的軍火商後,就果斷加盟軍方,一起成立了戰略科學軍團這個組織,一起投資參與超級士兵的研究項目,然後混成了神盾局創始人,有錢又有勢。兩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怪不得他生意做得那麼紅火,實在是頭腦不簡單。
相比之下,把公司事務全部扔給佩珀打理,自己單純搞科研的托尼就太嫩了,早該聽聽他老爸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