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目不斜視,餘光卻能看到兩頂轎子中的前一頂有人悄悄掀開了簾子。
雲嬌是湯婆子接的最後一位花女,轎子行過街道,前方突兀傳來一陣喧嘩,雲嬌坐在轎中,隱隱聽到一聲盈盈哭聲,隨後湯婆子的聲音傳來,“姑娘們稍安勿躁。”
若是之前的雲嬌,指不定會想知道,前方何人啼哭,又為何啼哭,可如今的她自顧不暇,又哪裡來的心思瞧他人如何,自然穩坐轎中。
她沒了那好奇心,不代表彆人沒有,湯婆子的話音剛落,雲嬌便聽到一個俏麗的聲音,“湯媽媽,我好似聽著有人啼哭,還是個女子……”
女子說了一串話,處處透露出想上前看熱鬨的意思,湯媽媽起初不同意,女子又說話,聲音中不快儘顯,言辭中還提及下人主子的,彆說是湯媽媽了,便是雲嬌一個旁觀者聽著都覺得轎中之人氣焰太盛。
湯媽媽也是好脾氣,既然人家要下車,她也不再攔著,便是另外一頂轎子裡的女子見有人當出頭鳥,也竊竊出來跟著看熱鬨去了。
都是洛陽城有頭有臉人家的千金,湯媽媽便是不滿也不能讓人去瞧熱鬨瞧出了事,見雲嬌穩坐轎中,便也道:“雲小姐不若一同前去?”
雲嬌緩緩掀開簾子,見前方人群簇擁,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酒樓,“雲嬌就不給媽媽添麻煩了,我在酒樓中等媽媽,媽媽將護衛帶去,那邊人多,莫要出事。”
湯婆子鬆了口氣,她還真怕剩下這個也想去湊熱鬨,連忙讓身邊的小丫頭跟著雲嬌,“讓阿巧跟著您。”
雲嬌進了酒樓,湯媽媽連忙帶著侍衛跟上兩個已經湊熱鬨去了的女子。
酒樓窗邊,一男子飲一口茶,恰見樓下停著的轎子窗口深處一隻素白的手,蔥白的細指,節節分明,一句膚如凝脂,醉如醇烈該是極為適合她的。
那四指勾著床邊的簾子,有那黃豔豔的簾子襯著,拿指節好似又剔透了些,她緩緩將簾子拉著,四指也跟著彎曲,悄悄地,好似勾住了他的心弦一般。
前日匆匆一麵,他甚至連那女子的臉都沒瞧見,卻偏生對那一雙手印象深刻,月明星稀之時,暗夜深邃之下,朦朦朧朧一女子嬌坐他床前,白皙五指略上他胸膛,帶起絲絲汗漬,一路向下……
百裡鳶狠狠閉了眼,將心頭旖旎壓下,牛飲一杯茶水,熱氣入腹,不斷挑動他的神經。
再抬眼,猶見她出了轎子,露出暖黃色的俏麗身姿,百裡鳶兀自伸手,隱隱與樓下女子的身姿重疊,好似在丈量什麼。
岑曉眼角抽了抽,攝政王這是在乾啥?
莫不是目標人物出現了?
岑曉立刻去看對麵樓上的同伴,沒暗示啊!
岑曉還猜著,百裡鳶卻突兀起身,霎然而起帶起的衣角打在岑曉的腳邊,其動作迅捷讓岑曉收起小心思,連忙麵色凝重的跟上。
殿下還不曾有這樣失態的模樣,莫不是出了什麼他全然沒察覺的大事!
岑曉越想越有可能,神色又肅穆了些,連帶著周圍一直注意這裡的暗哨也緊張起來。
雲嬌才到了樓梯口,哪想到麵前突然刮來一陣冷風,隨後,鼻子便撞上了個硬邦邦的胸膛。
鼻尖的酸痛讓雲嬌眼角一抹淚花乍現,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卻忘了身後是長長樓梯,乍然懸空的感覺讓她瞳孔微縮,便是鼻尖的酸痛也顧不得了。
於那茫然無措之時,腰間一隻剛猛有力的大手牢牢將她接住,又迅速用力,將她撈了回來,讓她穩穩的趴在那寬大結實給人絕對安全感的胸膛上。
熟悉的胸膛,熟悉的龍涎香,他之霸道,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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