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關心的是攝政王手中的一百五十石黃金,貴女們注意的則是攝政王晨間奏表。
攝政王要娶個商戶女為王妃!!!
此消息一經傳出, 整個京城都炸鍋了, 欽慕攝政王的女子更是不願意相信這個消息。
攝政王尊貴非常, 如何能娶個商戶女為王妃?便是抬她為妾,都是她祖墳上冒青煙,如今這麼個商戶女竟然要染指攝政王妃之位!
林玉畫自那日在流觴宴上遇到疑似百裡鳶的男人, 便有些魂不守舍,這半月來緊趕慢趕回京, 卻沒想到行李都沒收拾好, 就從府中妹妹嘴裡聽到這件事,手中茶杯裡的水險些灑了。
林玉華害得林玉畫在眾目睽睽之下丟醜, 這些日子都絞儘腦汁想讓林玉畫原諒自己, 近一兩日林玉畫的態度已經稍有緩和。
今日, 她照常來獻殷勤,如今見林玉韻不開眼的提了這事, 還一個勁兒的說個不停, 隻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林玉畫對攝政王之心, 府中姐妹就沒有不清楚的,林玉韻擺明了來看笑話。
林玉韻是繼母嫡女,林玉畫是原配嫡女, 兩人向來不對付,林玉畫被林玉韻看了笑話, 偏生奈何不得她, 她卻要成了兩人爭鬥之下的犧牲品。
林玉韻見林玉畫麵色難看, 眼中掠過一抹得意,以往林玉畫才名遠播,世人皆知林府有個玉畫小姐,卻不是還有她林玉韻。
如今,林玉華心心念念的攝政王要娶妃了,對方還是個商戶女,這是不是說在攝政王眼中,林玉華連個商戶女都比不上?
聽聽,聽聽,這可真是明和四年最大的笑話。
林玉韻拿帕子眼了嘴,好奇道:“大姐姐,妹妹還真好奇攝政王要娶的女子是怎樣的風華絕代,能讓攝政王傾心,把大姐姐您給比下去了。”
林玉韻每說一句話,林玉畫臉上的神色就難看一分,待她說完,林玉畫的麵色已經陰沉的厲害。
林玉畫捏緊了手中茶杯。
若是那日那人真是攝政王,那他身邊女子,定然就是那個商戶女……
一個商戶女,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醜,如今消息還沒傳回京城來,林玉韻已經把她當成了笑話,若是那日之事傳出,她就是全天下的笑話!
林玉畫抬頭看林玉韻,僵硬的麵色看不出半點美麗,“玉韻,攝政王可容不得我們來議論,若是不小心被人聽去了,指不定覺得我們林府沒規矩,一個好好的嫡小姐整日更個長舌婦似的盯著人家後院。”
林玉畫到底是林玉畫,她能壓著府中姐妹十幾年,就不是個會被三兩句話激得沒了理智的蠢貨。
此言一出,林玉韻麵色漲紅,這府中要說沒規矩,誰比得過林玉畫?在大街上就敢追著攝政王公然示愛,被人攝政王一句‘無甚姿勢’打發回來,卻還不死心,一門心思想入攝政王府。
若不是父親寵著她,宮中太後縱著她,她早該被送家廟了!
林玉韻指著林玉畫,正要好好數落說落她這嫡姐,林玉畫搶先道:“妹妹還是把手收起來吧,這沒規矩的樣子,我們林府可沒有,莫不是嫡母教的?”
林玉韻被林玉畫三兩句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再看林玉畫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眼眶一紅,哇地一聲拎著裙子跑了出去。
林玉華在一旁看著,大氣不敢出一聲,林玉畫仗著有太後這個姨母,連嫡母都放在眼裡,林玉韻一個還沒修煉成精的蠢貨在林玉畫麵前耀武揚威,還不隻有被收拾的份兒。
林玉畫見林玉韻哭著跑走,眼中掠過一絲輕蔑,隨後,轉頭看向林玉華,瞬間讓她打了個激靈,“大姐……”
林玉畫見她這副模樣,臉上嫌棄未掩,卻道:“讓人去打聽打聽,攝政王要娶的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那日箜篌曲還在她耳邊回蕩,林玉畫才不相信百裡鳶這種驕傲到目下無塵的人會真看上一個商戶女!
若是……
林玉華捕捉到她眼中一抹狠辣,心頭顫了顫,連忙低頭退下。
……
雲嬌正擁著小土貓睡得正香,百裡鳶隨手將手中聖旨丟在桌上,褪了王袍,正要與她擁眠。
卻沒想到掀開被子時,百裡鳶對上一雙黃澄澄的眼睛,再看見小土貓正極其放肆的把它的尾巴放在嬌人兒綿軟上,額前青筋暴起,毫不客氣拎了小土貓出門,一把丟給白茶。
“給本王丟去瑤光那!”攝政王領地被冒犯,凶橫非常,恨不得當場砍了這小土貓腦袋。
白茶險險將小土貓抱住,聽到瑤光二字,麵有驚色,“王爺……”
百裡鳶蠻橫眼神掃過,白茶瞬間息聲。
丟走了小土貓,百裡鳶這才回屋,雲嬌迷迷糊糊坐了起來,見百裡鳶,嘟囔道:“外頭怎麼了?王爺何故生氣?”
這男人過來便是一聲冷氣,莫不是早朝遇上了不順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