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錦看著花轎遠遠離去,才慢條斯理道:“本世子能把你從百裡鳶眼皮子底下弄出來,也能悄無聲息弄死你,敢跟本世子刷心眼,長思公子是覺得活得太久,想去一家團聚,共享天倫之樂?”
周瑜錦神色輕蔑,好似常四對他來說隻是一隻微不足道螻蟻。
常四臉上怒意未收,周瑜錦抬手,他身邊高瘦男子抬劍。
冷冷鋒芒劃過常四側臉,那一瞬間冷光讓常四瞳孔微縮,豈料長劍當空而過,乾脆利落落入劍鞘,隻留一縷發絲飄蕩空中。
“利弊之間,長思公子該知道如何抉擇,畢竟你對太後來說不過是個男寵,不老實點……本世子也難保長思公子能活到幾時。”
周瑜錦將杯中茶水飲儘,甩了甩袖子,大步離去。
常四盯著周瑜錦背影,眼中陰鷙一層又一層往上疊。
隨後,他轉頭看向窗外。
花轎雖已消失,可長長嫁妝隊伍還一眼望不到頭。
滿目鮮紅之下,常四嘴角露出一個陰冷弧度。
……
出了門,周瑜錦身邊高瘦男子忍不住道:“世子,此人不可與謀。”
出爾反爾已是家常便飯,陽奉陰違更是玩得心應手。
周瑜錦腳步不停,隻道:“一個怕死求權之人,不足為懼。”
周瑜錦下了定論,翻身上馬,拉緊韁繩,周瑜錦又道:“盯緊清寧宮,常四送進宮女人還真讓人大開眼界。”
以乳母之身,爬上龍床,被太後賜死,卻能奪了太後私生女出宮。
而今,再返皇宮,他還真有點好奇,這女人能掀出什麼風浪來。
周瑜錦馬鞭一甩,朝攝政王府策馬而去。
他為恒王世子,出席攝政王婚宴再正常不過。
……
百裡鳶一弓三箭,精準無比射在轎門上,周圍一陣溜須拍馬。
雲嬌才在喜娘攙扶下轎,百裡鳶便已迫不及待將人攔腰抱起,火盆全他一個人跨了,周遭又是一陣善意笑聲。
一直到了大堂,雲嬌才站到地上,上首空蕩蕩,獨一尊靈位,老赫親王。
滿堂賓客見了,有奇怪,有坦然,有低頭譏笑,可不論這些人怎麼想,他們抬起頭來臉上全都是誠懇祝福。
朝堂上稍有資曆人都知道如今攝政王是赫親王青樓女子所生,是青樓女子算計了赫親王生下孩子。
二十年前,那女子帶著兒子上門認親,赫親王妃怒極回府,兩人也不被赫親王承認,那女子當場撞死在赫親王府門前,以證清白,隻可惜赫親王冷心絕情,賞了那女子一卷破草席,丟去亂葬崗。
幼時攝政王也被赫親王丟出王府,與乞兒為伍,以乞討為生。
被親生父親這麼對待,攝政王能在大婚之日把赫親王與赫親王妃靈位請來才是天上下紅雨。
雲嬌不知賓客驚疑,與百裡鳶拜了堂,坐在喜床上,心頭滿是忐忑。
明明早已有了肌膚之親,可這會兒該忐忑,該緊張卻一分不少。
直到眼前蓋頭被揭開,麵前一身喜袍男人站在她麵前,雲嬌才壓下心頭忐忑。
“嬌嬌。”明明是一身與往常相同輕喚,雲嬌卻一下紅暈上頭,羞答答不敢看人。
穿著嫁衣她,原就美如花妖,如玉麵頰再點綴紅暈,更像雨後牡丹,豔豔惹人愛。
“可歡喜?”他輕輕一聲詢問,大手已經迫不及待扶著她下顎,直視她麵容。
美之嬌之,他愛極。
明明早被這男人露骨語言帶得羞恥之心大減,可這會兒聽他緩緩詢問,雲嬌心中歡喜非常,卻怎麼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攝政王向來不達目不罷休,見她嬌怯,心中惡趣味大增,俊美麵容湊近,熱氣吐哺,“嬌嬌不說,本王如何知曉?”
該是要逼迫,這嬌人兒一張嘴活像是蚌兒,不輕哄著逼迫著,彆指望她能說他愛聽。
雲嬌眉目瀲灩,知再不開口,這男人必不罷休,小聲滿是羞意道:“歡喜,能與王爺成婚,妾很是歡喜。”
得到滿意答案,百裡鳶低笑出聲,輕易將床榻上嬌人兒抱起,眨眼到了桌邊,“本王亦喜之。”
百裡鳶一手攏了人,一手將早放在桌上酒杯斟滿酒。
彆致精美酒杯被送到雲嬌手中,她疑惑抬頭,百裡鳶已端起了另外一杯,舌尖描繪她耳廓形狀,氤氳起熱氣,“嬌嬌與本王交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