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清少年的樣子的時候,他下意識往後靠,卻靠在了冰冷的牆上。
周瑜錦!他怎麼會在這裡?
常四五指縮了起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恒王世子的狠辣手段,他沒有照他吩咐的做,反而是自作主張想取了雲嬌性命,周瑜錦必定不會再留下他的性命。
常四腦中百轉千回,無數個念頭在他腦中閃過,卻想不出一個能夠脫身的理由。
少年見常四縮在角落,額前還掛了冷汗,不由輕咦一聲,“你怎麼了?”
少年的聲音在這個密室中顯得格外突兀,軟軟的帶了點疑惑,或許裡頭還摻雜著天真。
常四嚇了一跳,抬頭再看那個少年。
少年已經朝他走了幾步,兩隻手抓著披散下來的頭發,好像有點兒嫌棄他們,不斷把他們往身後撥弄。
常四見他這模樣目光閃了一下,再仔細看他的樣子,發現麵前的這個少年隻是和周瑜錦像了七八分,言行舉止沒有一處和他相似。
這麼點時間足夠少年走到他麵前,少年大剌剌的坐在床邊,他終於把那礙事的長發撥弄到了腦後。
這麼近的距離看這個少年,常四更加確定他不是周瑜錦,麵前的少年瞧著十五六歲大,臉上是不正常的蒼白,不對,應該是常年不見陽光才會呈現這樣的白。
少年見他看著自己,頭往常四所在的方向探了探,一雙靈動的眼睛好像盛著漫天星光。
常四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呼吸不由一窒,他艱難的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問道:“你是誰?”
少年聽了他的話,偏頭想了想,“我叫阿玨,你呢?”
他笑起來眉眼彎彎,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托著下巴。
常四心頭大震,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周瑜錦一直在找一個人,那個人便是他的胞弟,周玨錦。
眼前這人自稱阿玨,又長了這麼一張和周瑜景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難不成他便是周瑜錦一直在找的胞弟?
常四眯了眯眼,見少年正好奇的盯著他,好似非要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不可,他壓著心頭彆扭的感覺,說道:“我叫阿四,這是哪?”
少年阿玨聽了他的話,高興地拍了下手,“阿四,阿四?你從哪裡來?”
常四見他直接忽視了他的問題,又見他容色天真不像是作假,舌尖抵著牙齒,耐心問道:“我從外麵來,阿玨,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阿玨這次把他的問題聽進去了,他偏著頭認真想了想,俊美中又帶著稚嫩的臉上疑惑不減,他的兩哏手指糾結在一起,聲音訥訥:“我不知道。”
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個答案,常四不悅的擰了下眉,可見他神色真誠,之後壓下心頭的不快,又問道:“是誰換了我的衣裳?”
常四指了指桌上那套染血的衣裳。
阿玨立刻從剛剛的糾結解放出來,連忙道:“是婆婆,婆婆把你帶回來的。”
婆婆?常四心中狐疑,立刻問:“婆婆在哪?”
他話音才落下,門後麵傳來一個老嫗沙啞難聽的聲音,“阿玨,婆婆不是讓你不要偷偷跑來嗎?你為什麼不聽婆婆的話?”
阿玨的臉垮了下來,也不敢坐在床榻邊,他撥拉了一下又掉下來的長發,飛快走到門邊。
進門的老嫗滿頭白發,臉上皺紋一層又一層,粗略看去差不多是到那兒即將踏進棺材的年紀,她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托著托盤。
阿玨見了老嫗,頭垂得低低的,一個字也不敢說。
老嫗見他乖覺,拿手中的怪正拍了拍他的小腿,“阿玨你先出去,婆婆有話要跟這位公子說。”
阿玨聽此飛快的看一眼坐在床上的常四,動了動嘴想說什麼,最後又沒說,隻好耷拉著腦袋從木門出去。
老嫗這才看向目光警惕的常四,迎著他警惕的目光,老嫗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她把托盤放到常四麵前,“喝吧。”
常四看下麵前黑乎乎的湯,刺鼻難聞的味道和著一層又一層的熱氣不斷鑽入他的鼻子。
“這是什麼?”常四沒有去拿。
老嫗眼皮也不抬一下,道:“給你養傷用的。”
常四隻猶豫了一瞬,便將托盤裡黑乎乎看起來有點惡心的湯藥一口灌下。
老嫗那皺巴巴的臉上依舊沒有變化,在禪寺喝完那碗湯藥之後,沙啞的像是鋸木頭一樣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怎麼知道貴妃宮裡的密道?”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