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恒王府側妃庶長子死了之後,恒王就一直閉門謝客,也沒有再和太後聯係,太後派的人去恒王府也是有去無回,原想著今日能見恒王一見,卻沒想到被周瑜錦不軟不硬的擋了回來。
太後依舊還是一身靡麗裝扮,她的臉被簪子劃破,用了上好的膏藥塗抹,卻依舊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這會兒她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脂粉,勉強將那淺淡的疤痕遮住,如今她的妝容靡麗,眉宇之間卻帶了一股之前未有的陰沉,在聽聞恒王身體不好的時候,那股陰沉又濃重了些。
也不知太後是不是被百裡鳶那天的手段給震懾住了,今日進殿之後就再沒有看雲嬌一眼,好像兩人此前從未迸發過衝突。
雲嬌不以為意,而這時候皇帝來了。
雲嬌看到皇帝的模樣,當真是嚇了一跳,距離她上次見皇帝還不到一年。
而就在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原本隻是蒼白病弱的皇帝,現在瘦的像是一把骨頭,眼底帶著青黛色,眉宇之間灰沉沉的,不像是坐擁天下的皇帝,而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老者。
現在的皇帝跟前世的皇帝天差地彆。
前世雲嬌進宮之時,皇帝也有身子不好的傳聞,可氣色一直都挺不錯,一直到賜她毒酒,皇帝都沒有傳出過病弱的消息。
如今這是……
雲嬌下意識的去看太後。
太後見到“弱不禁風”的皇帝,麵色一點變化都沒有,而跟在皇帝身後的皇後和貴妃,也沒覺得哪裡有不對。
雲嬌忍不住小聲問身邊的百裡鳶:“陛下身子好像不好?”
百裡鳶基本上每天都能見到皇帝,也早知道他如今的情況,麵對雲嬌的疑惑他十分平淡的說道:“陛下近幾個月以來,身子每況愈下,太醫院的太醫們潛心醫治也沒什麼效果。”
雲嬌看他一眼,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她還想再問,那邊剛剛坐下來的皇帝卻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當場昏了過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雲嬌還陷在剛剛的思維裡沒出來,皇帝就已經倒了下去。
他身邊的皇後最先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才去扶皇帝。
場麵瞬間亂成一團,高呼太醫的聲音此起彼伏。
皇帝很快就被抬去了側殿,一眾朝臣妃嬪全都待在殿外。
太後捏著手上的佛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後除卻剛剛皇帝吐血昏倒有一瞬間的驚懼之外,臉色淡淡什麼都看不出來。
至於絕色傾城的北魏五公主如今的大齊貴妃,她倒是極為殷勤,眼角還滴下兩滴淚來,隻是雲嬌看她的時候,她那極快看過來的反應速度暴露了她此刻丁點也不傷心的事實。
剩下的幾個都是些位份低微的妃嬪,有的掩著怕隻發出抽泣聲,有的急切的看著裡頭,至於誰是真情,誰是假意,誰也不知道。
過了半個時辰,裡頭總算有了動靜,給皇帝診治的太醫出來便跪倒在太後麵前,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番猶豫沒有說話。
太後當即拍了桌子道:“皇帝究竟怎麼了?!”
兩個太醫抖了個激靈,其中一個連忙說道:“太後娘娘,陛下怕是……怕是……”
又是吞吞、吐吐,太後眉宇煩躁,另一個太醫連忙補充道:“陛下是被人下了毒!”
毒之一字一出,在場之人嘩然。
誰能給皇帝下毒?又是什麼時候下的毒?毒性如何?
這回沒等太後發問,兩個太醫便道:“陛下中毒不超過一個時辰,此毒烈性,不會當即要了中毒之人的性命,卻會根植在中毒之人的體內,極難根除……臣……臣……”
“陛下身子本來便不大好,如今又中了毒,怕是……”
太醫不敢再往下說,太後卻狠狠把手中的佛珠砸到了他頭上,“狗奴才!太醫院養你們何用?一群——”
太後換還沒說完,她身邊的皇後就出聲打斷:“母後,這時候懲治太醫怕是不太妥當,為今之計還是要早早拔了陛下、體內的毒,找出下毒者為何人才好?”
太後飛快的看了低眉順眼的皇後一眼,眉間收緊,而偏巧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北魏五公主被撞倒,一個荷包從她袖中掉了出來,而荷包沒有收緊,掉下地之後隱約可見裡頭一個瓷瓶。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那荷包上,旁邊一個雲嬌沒有見過的妃嬪更是飛快把那荷包拾了起來,取出裡麵的瓷瓶。
白色的瓷瓶光滑剔透,再配上那紅豔豔的瓶塞,忽然就出現一股陰謀的氣息。
雲嬌眨眨眼,對著百裡鳶小聲道:“妾怎麼覺著今日要有一場大戲。”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