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好奇道:“什麼樣的傷口?”
“應該是用什麼東西戳的,已經結疤了,
圓圓的。”黎知回憶剛才的匆匆一瞥,褚光彥掙開的太快了,她確實沒來得及看得很清楚:“在大動脈的位置上。”
符歡咋舌:“傷在大動脈還能活啊?命也太大了!”
黎知朝大家招招手,除了喬俊遠,其他人都圍了過來,聽她說完,幾人的神情都很精彩。
符歡有些擔心:“你真要進去?萬一陳美茜是什麼怪物,你進去不就是自投羅網。”
黎知說:“我覺得陳美茜不在家。”
眾人驚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黎知點點頭:“是不是那樣,今天傍晚就能知道了。”
黎峰皺了皺眉:“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我陪你去。”
黎知笑著看了他一眼:“你這個塊頭,我怕陳美茜家的衣櫃裝不下。”
“我跟黎知去吧。”項岺說:“我體格比較小,而且我會開鎖。”
黎知本來打算用自己的萬/能鑰匙,但項岺會開鎖的話,倒是節省了一次機會,於是點頭同意。大家商議計劃的時候,喬俊遠一直一個人坐在一邊,淡定地喝著豆漿,似乎並不在乎他們刻意的孤立。
黎知趁機提醒其他人:“他這兩天都沒什麼動作,可能在憋什麼大招。按照以前的慣例,他最有可能動手的時候是即將通關前,大家都小心一點。”
符歡咬牙切齒:“真希望這次能把他淘汰!我搞不懂到底是哪些人在給這種壞種投票!”
項岺意味深長道:“有的是人給他投票。”
除了那些同為壞種就喜歡看殺隊友的觀眾,邪/教組織的人數也不可小覷。他們內部肯定有投票機製,以保證自己的教眾不被淘汰,那些人才敢在副本裡這麼猖狂。
想利用副本淘汰掉喬俊遠恐怕難,但如果就這麼放他離開,將來必成心腹大患。
黎知和黎峰對視一眼,兄妹倆的默契不是蓋的,什麼都不用說,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黎峰不動聲色地朝妹妹點了點頭。
下午時分,符歡施施然走到六樓,站在樓道口開始嘲諷拉仇恨:“有些人啊,自己過得苦,也見不得彆人過得好。燙個卷頭發就以為自己多好看似的,頭發燙卷了,也沒見人家褚先生多看你一眼呀!”
這話簡直跟戳了卷發大嬸的肺窩子,符歡剩下的台詞還沒說完,大嬸就拿著一把掃帚氣勢洶洶衝了出來:“你個小賤蹄子說誰呢?!”
符歡:“誰應我說誰!”
她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卷發大嬸果然怒不可止地衝上來:“你彆跑!你個小賤蹄子!今天我非撕爛你的嘴!”
符歡尖叫一聲朝樓下跑去,卷發大嬸提著掃帚追上去,等咚咚咚的腳步聲離開,事先藏在六樓盥洗室的黎知和項岺走了出來。
兩人直奔603房間,項岺從兜裡掏出那根她在生鮮店找到的鐵絲,蹲在門口開始開鎖。
但這次顯然不像上一次開105的門那麼輕鬆,項岺試了好幾次,皺眉站起身:“這鎖開不了,是專門的防
盜鎖。”
黎知了然:“估計是上次進了小偷之後專門換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最後還是要用上她的萬/能鑰匙。
哢噠一聲,房門打開,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麵而來。
是前幾天褚光彥買回家的那束香水百合。
兩人站在門口等了等,裡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果然和黎知猜測的一樣,陳美茜並不在家。兩人輕手輕腳走進去,關上門後並沒有開燈。
房間裡拉著窗簾,黑漆漆的,黎知打開手電筒照了一圈。頂樓的房間比樓下的房間要大一些,住在這裡的人用木板隔了一個衛生間出來,房間整潔又乾淨,光源所照之處都充滿了家的溫馨。
床頭對著的地方就是衣櫃,黎知走過去拉開看了看,裡麵男女的衣服都有。兩人在房間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看上去,似乎隻是一對恩愛夫妻的溫馨小窩。
項岺站進衣櫃裡試了試:“有點擠。”
黎知抬起電筒照了照:“你說當時小波和強子是不是就躲在這裡?”
項岺:“…………”
黎知笑了聲,走過去關掉了電筒。
老式的木衣櫃,門板兩側留有縫隙,雖然有點擠,但好在兩人都不算胖,躲在裡麵並不難受。項岺拿出一個口罩:“這個可以隱蔽氣息,不被一切活物發現。
黎知有點好奇:“你哪來的道具?”
項岺輕聲說:“曼語給我的。”
上個副本譚曼語和黎知一起在學校經被那群蟲子人追殺,估計就是因為這段經曆才會拿到一個可以隱蔽氣息不被發現的道具。
不過……
“一個口罩怎麼兩個人用?”
項岺麵不改色貼近她的臉,口罩的一端戴在自己耳朵上,另一端戴在黎知耳朵上,把兩個人的臉都包了起來。
係統出這個道具的時候,估計也沒想到還能這樣用。
黎知:“…………彈性還挺好。”
項岺:“是你臉小。”
黎知:“謝謝。”
兩人插科打諢期間,時間也快速過去,當門外傳來腳步聲時,躲在衣櫃裡的兩個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不急不緩的沉穩腳步聲停在了門外,掏鑰匙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哢噠一聲,房門打開了,一絲光亮從衣櫃的縫隙間透進來。
隨即房門上鎖,有人按開了牆上的燈。
黎知眯著眼,透過細小的縫隙看見褚光彥在桌邊坐了下來。
他把公文包扔在床上,倒了杯水慢慢喝著。休息片刻後,然後站起身開始脫衣服。
先是西裝外套,然後是襯衣,最後是褲子。因是背對著衣櫃,所以也隻能看見一個赤裸裸的背影。
在彈幕上大喊著沒想到還能在副本裡看到限製級畫麵的觀眾在他進行下一個動作時突然喊不出來了。
他們看到褚光彥脫衣服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頸上大動脈的位置,然後就像摸到某個拉環一樣,拽著那裡的皮膚往下一扯。
一張人皮被揭了下來。
他像蛻皮一樣,先撕下臉上的皮,緊接著是脖子,然後一雙白皙纖細的手臂從裡麵伸出來,抓住已經垂下來的人皮繼續往下撕。
腰——
臀——
腿——
最後一雙腳從裡麵抬出來,她走到床邊,取下了掛在牆上的睡袍披在身上。
褚光彥那張人皮像癟掉的氣球癱在地上。
穿好睡袍的人轉過身,走向那張人皮,撿起來後還拍了拍,像疊衣服一樣把這張人皮疊了起來。
是陳美茜。
觀眾和藏在衣櫃裡的兩人在這一刻都明白了係統給的任務是什麼意思。
揭開光鮮亮麗的表皮。
這次的任務居然純純就是字麵意思。
黎知想,她應該知道半夜遊蕩在樓道裡的那個怪物是什麼了。
那是被剝了皮的褚光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