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推翻重寫了()?()?()
後宮馬廄裡養著的都是來自各地的名駒。各個驃壯健美,又被馴得溫順乖巧。()?()?()
嚴徽在馬廄裡轉了兩圈,都沒挑選到最合心意的馬。他覺得禦馬好雖好,可性情太溫和,雖然好駕馭,卻總有些不帶勁兒。()?()?()
正猶豫著,忽聽馬場上傳來馬兒的嘶鳴。()?()?()
“那是什麼馬?”()?()?()
嚴徽正得寵,馬廄的總管內侍也對他格外奉承幾分:“前些日子新來了幾匹馬,都還有些野性,小的們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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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室外的馬場上,嚴徽一眼就看到那匹渾身黑炭似的高大駿馬,一聲讚喝脫口而出:“漂亮!”()?()?()
這黑馬皮毛光滑如緞,骨骼高大勻稱,肌肉勁瘦而緊實,四蹄健壯,脖頸修長,頭顱削瘦,鬃毛濃密,真是無一處不美。()?()?()
而且性子還頗烈,並不怎麼聽馬奴管教,動輒就尥蹶子。它又十分驃壯,兩三個馬奴才能將它勉強拉住。
“郎君看中這波斯馬了?”內侍道,“那還請郎君稍等些時日,讓小的們將它馴好了,再給您送過去。”
“等你們馴好了,它也就毀了。”嚴徽將前擺紮在腰帶裡,順手扯了一把嫩草,朝黑馬走去。
馬奴正用力拽著韁繩,揮舞著馬鞭大聲叱喝。
嚴徽從他身邊走過,側頭仔細端詳了那黑馬一會兒,忽而說了一句波斯語。
馬兒瞬間平靜了不少,不再掙紮。它鼻孔依舊噴著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警惕地注視著嚴徽。
嚴徽把草遞過去,又用波斯語說了幾句話。
馬兒慢吞吞地踱過來兩步,試探著,從嚴徽手裡叼了一撮草。
“這馬兒性子烈,剛到陌生地方,聽不懂我們中原漢話,就格外緊張不安。”嚴徽道,“你們先不要急著馴它,先好好喂養幾日。我看它在原主手中已被馴過了,並不需要你們花多大的功夫。不要亂打。這麼好的皮毛,打壞了可惜。”
馬奴們一一應下。
嚴徽伸手,摸了摸黑馬的頭。
黑馬耳朵抽了抽,把腦袋彆開,十分倔強傲慢。但也沒再尥蹶子發脾氣了。
嚴徽笑了:“就你了。”
內侍道:“郎君相中了馬,給起個名字吧。”
嚴徽問:“陛下的馬叫什麼?”
內侍道:“陛下的馬很多,不過這兩年最愛的,是一匹大宛進的汗血寶馬,毛色淡金,名為‘月落’。”
月落而日升。馬兒毛色淡金如緞,正如晨曉的陽光。
嚴徽看著黑馬,微笑道:“那它就叫‘烏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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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連幾日,嚴徽每日都去馬廄。
烏啼同他混熟了,果真日漸親昵。
長孫婧聽了這馬的名字,噗一聲笑出來:“我的叫月落,你的就叫烏啼?那霜滿天是哪一匹?”
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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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道:“回頭再尋一匹白色的駿馬,就可以起‘霜滿天’這個名字了。臣為陛下留意著呢。()?()?()”
長孫婧笑得伏在嚴徽胸膛上,涼絲絲的烏發拂過溫熱的肌膚。
嚴徽隻覺得懷裡揣著一尾活魚,忍不住將這女子一把緊抱著,壓回了軟塌之中。
最後一日,烏啼終於肯被裝上馬鞍,讓嚴徽騎著在馬場裡跑圈了。
回樞正殿的路上,嚴徽心情極好,等不及把這個消息告訴長孫婧。
明日就是重陽秋獵。一想到長孫婧騎著月落,而他騎著烏啼,一道奔馳在山林之間,那情景真令他向往不已。
可今日樞正殿的氣氛有些異樣,內侍低著頭走路的姿勢都比往日要拘謹。
書房的門緊閉著,賀蘭敏君等人站在殿外,也都是一臉肅穆之色。
見嚴徽來了,賀蘭敏君走過來道:“陛下同薑大人在談事。少侍請稍等。()?()?()”
“可是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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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被參,無非就是被人打小報告,實在是稀鬆平常的事。
不論是在朝為官的,還是皇親國戚,幾乎除了女帝和東君外,沒有誰沒被參過。連宣平君楊駿早年在京城裡縱馬,都挨過禦史的本子打臉。
可聽賀蘭敏君這口氣,這次情況非同一般。
薑為明被參縱容族弟侵吞他人田產。
嚴徽一聽“田產()?()?()”二字,眉心頓時一跳。
長孫婧才因田地的事和朝中反對派鬥過一場,轉頭自己手下大將就出了事。說這不是對方報複,都沒人信。
“證據確鑿?()?()?()”
“薑大人已認罪了。()?()?()”賀蘭敏君道,“這當口的出了這事,陛下很生氣,正在裡麵訓斥薑大人呢。()?()?()”
嚴徽緊咬牙關,心頭苦澀,先前那陣喜氣霎時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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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我曾和你說過,我們是在作戰。()?()?()”
長孫婧嗓音低沉,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但是隻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此刻正在盛怒之中。
“我們的敵人,權勢和影響力在朝野中都根深蒂固。他們經營了百年,彼此之間盤根錯節,如一片繁茂的樹林。而我們,一個備受置疑和輕蔑的女帝,一群根基淺薄的年輕官吏。我們本就和他們對戰得很艱巨。你乃我手下不可或缺的能吏大將,也是他們首當其衝想剪除之人。我早提醒過你,你應當更加謹慎,愛惜自己。”
薑為明伏在下方,烏紗帽放在一旁。
他雙目通紅,一臉愧色,哽咽道:“臣愧對陛下的期望,未能好好約束族人,犯下這等大錯。臣實在無顏麵對陛下……”
長孫婧一聲長歎。
“我衝齡踐祚,至今十五載,從柳相君攝政時起便致力於根除他們。天寧之亂平定後,我加大了力度。他們若不反撲報複,反倒不正常了。田地就要清丈完畢,明年全國推行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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