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
數日前,某處偏遠森林。
“……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索爾不可置信道。
“我當然知道。”西亞篤定道,“你難道以為我在信口開河嗎?”
“不是嗎?這實在太荒謬了,豁口隻在靠近艾賽亞大陸邊境的偏遠之地出現,獸人森林雖然不在艾賽亞大陸的正中央,但也絕不可能有豁口形成的!”
西亞頓時譏笑道:“所以你們無知且愚昧,難道在你們看來,神祇也是可以用常理來看待的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掌握了什麼消息,但我想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也是決不能隨心所欲肆意妄為的,不然艾賽亞大陸早就該在某位惡劣的神明操控下走向毀滅了。”
“那你怎麼知道現在的艾賽亞大陸不是正在某個惡劣神明的操縱下走向毀滅了。”西亞反問道。
索爾啞口無聲,無力道:“我說不過你,你這是詭辯!”
“你隻是找不到借口反駁我罷了。”
“你不相信也無所謂——畢竟就算你信了也無力改變,我早該知道其實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索爾被他這一通直白的奚落激得臉頰發紅,強忍道:“……你不要這樣說,西亞,不要這樣說我!”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教廷也絕對不會束手旁觀的!”
“教廷?”西亞仿佛聽見了什麼荒謬的笑話似的,立即笑出了聲,“你竟然還指望教廷能扭轉形勢?”
“教廷今日能出一個黑暗聖子,明日就能再出一個黑暗聖徒!誰知道教廷到底還乾不乾淨!”
他已經徹底看透了,什麼光明教廷,說白了也隻是藏汙納垢的混亂地。
西亞輕嗬一聲,“等著吧,或早或晚,蘭特就要帶著魔族將整個獸人森鈴的獸族們趕儘殺絕了!”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一直都是對的。
……
“王,這幾日的巡邏都沒有任何異常,額外增加的那幾次巡邏也是一樣的。”親衛隊稟告道。
帕索略顯疲憊地靠在身後的椅背上,輕微地點了點頭。
“後來還有收到那邊送來的信件或是留音魔石嗎?”
親衛隊搖頭道:“回稟王上,並沒有,那邊的探子傳回消息,自那封信件送來後,那邊這幾日都格外安靜,所有獸人都蜷縮在森林中,甚至連到周圍鎮子上走動一二也沒有過。”
帕索睜開半闔的雙眼,表情凝重,“你先下去吧。”
“是。”
三日前,帕索突然收到一封來自索爾的信件。
那筆跡帕索一看就知道出自誰之手,字裡行間前言不搭後語的混亂表達也很有索爾的風格。
可最令帕索在意的還是那信件上的內容。
——豁口現,魔族出,意指埋骨地,獸人森林不日受襲,而率領眾魔族的就是那叛出教廷的悖逆者、黑暗聖子蘭特。
每一件都是能引起軒然大波的大事,帕索不得不抽出十二分的精力來應對。
雖然帕索看不上索爾,但他還算了解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索爾絕不是不知輕重在獸族大事上開玩笑的性格。
他既然敢冒險給他傳來這封信件,一定是他掌握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帕索是知道索爾救走了西亞的,他也知道西亞能夠使用黑暗之力。
信上說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作為獸族的王,不得不防。
但怎麼去防又是一個極其難辦的問題。
敵在暗我在明,他們的處境十分被動。
帕索這幾日緊急調動獸族的兵力,全族戒嚴,甚至多次向教廷請求援助,皆是為了應對這不知何時到來的襲擊。
……那率領眾魔族的乃是黑暗聖子蘭特。
帕索望著窗外陰雲密布的天空,輕聲道:“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這場雨什麼時候才會開始,什麼時候停止。
*
“王!不好了!不好了!!”
門外突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同時伴隨著親衛急促的叫喊。
支著下巴闔眼假寐的帕索被瞬間驚醒,猛地起身快步走向門口。
他打開大門,皺眉道:“冷靜!發生什麼了?”
那滿頭大汗的親衛卻怎樣也冷靜不下來,顫聲道:“王!巡邏隊緊急來報,東南北三麵都有疑似豁口的黑點出現!!”
帕索臉色驟變,“豁口?確定是連接深淵之地的豁口嗎?”
親衛強忍著咽了口唾沫,“確定!有幾位在豁口周圍的長老親自確定過,那就是連接深淵的豁口!!”
“王,我們現在怎麼辦??”親衛恐懼道。
“走!帶我去最近的豁口!”
兩獸人趕到最近的豁口時,那黑洞已經擴大到一米寬。
帕索曾在羅賽樵親眼見過連通深淵之地的豁口,漆黑的穴口無聲連接著另一重詭譎的天地。
迄今為止,豁口一旦出現,便無法阻止它走向成形。
“王上!”守在豁口邊的幾位長老匆匆上前。
來不及寒暄,帕索眉頭擰緊問道:“之前準備的都吩咐下去了嗎?”
為首的長老點點頭,“士兵和族內的勇士們分散在各個豁口嚴陣以待,剩餘的獸人們都移去了教廷屬地,同時也給教廷和魔法協會傳去了求援傳音。”
“……埋骨地呢?”帕索低聲問。
“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嚴加看守了。”
“好……”
“王!北麵來報——”
又一親衛氣喘籲籲地衝到眾人麵前。
“北麵豁口完全打開!已經有魔物湧入獸人森林了……”
“而且那領頭、領頭的……是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