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出現的阿斯特握著未出鞘的匕首,反手將那匕首重重擲向為首男子的方向。
為首男子見匕首直直朝自己投來,下意識就舉起了手上的弓箭阻擋。
可誰料那匕首似乎是提前預料到了他的舉動,繞行至側畔從他的發間穿過。
“鏘————”
那男子心頭一顫,與他心跳聲同步震起的是手上弓箭弦斷的清脆響聲。
“哐當!”
男子手中的弓箭脫手,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吞了口唾沫,看向阿斯特的目光有些恐懼。
該死!不是說今晚的宴會阿斯特·克萊因不會來的嗎?!
早知道阿斯特在,他是絕對不會跑來挑釁陸易的!
看見阿斯特,陸易也顯得很吃驚。
“哥?你怎麼來了?”
“算算時間估計你想走了,就來接你回家。”
阿斯特的聲音柔和,可望向那一群人的目光卻冷冽十足。
這樣極大的反差使得眾人愈加恐懼。
這可是阿斯特·克萊因!
十八歲就跟著克萊因公爵上戰場的殺神!
即使他已經離開帝國騎士團多年,可第一騎士團榮譽騎士長的席位卻一直為他保留著。而他腰際彆著的騎士劍可是飲過萬人血的殺器,被特批準許攜帶至王城的任何地方。
阿斯特的目光落到跌落在地的匕首上。
匕首旁邊的那個小貴族一秒撿起匕首,恭恭敬敬地將匕首雙手捧到阿斯特麵前。
似乎是怕他嫌臟,小貴族還特意墊了一張絲綢在匕首下。
為首的男子見他這般狗腿立馬怒目而視,卻在阿斯特的視線劃過時畏懼地低下了頭。
阿斯特接過匕首,目光一一滑過在場貴族恐懼的麵龐。
“滾吧。”他話音微頓,“再有下一次……”
阿斯特輕輕一抬手,腰際的騎士劍露出小段冷白色的鋒利。
銳利的劍光閃過為首男子的眼睛,豆大的汗滴從他額際流下。
“不不不不不不會的——”
一行人如蒙大赦,瞬間作鳥獸散狀奔走。
僅僅是一眨眼,這大群人就跑了個乾淨。
“走吧。”
阿斯特將匕首插回陸易的腰際。
“哥你真的是來接我的啊?”陸易好奇地問道。
阿斯特雖然是個弟控,但也應該不至於一場宴會都要親自來接。
阿斯特瞥了他一眼,高冷道:“沒有,來王宮處理一些事,想到宴會還沒散,順路來看看你。”
議政廳在東,宴會廳在西。
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地方談什麼順路啊!
陸易瞅眼阿斯特,體貼地忽略了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小細節。
“你還要去宴會嗎?”阿斯特問。
陸易搖搖頭。
“那我送你去門口。”
“好嘞,哥。”
陸易乖巧地跟在阿斯特身後,全然看不出剛才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狠樣。
“陸易,你知道為什麼父親要接那個私生子回來嗎?”
“因為他提前覺醒了光明元素親和?”
阿斯特卻搖頭,“這隻是一方麵,最微不足道的一方麵。”
陸易聞言側過頭去看他。
“他同光明聖殿有聯係,總教廷的光明聖殿。”
陸易皺眉,重複道:“光明聖殿?”
原來在小說正式開始之前,劇情線就已經發生改變了嗎?
“是的,光明聖殿,中央總教廷。如果隻是一個光明天賦的提前覺醒者,尚且達不到驚動總教廷的地步。這裡麵肯定有什麼更深層的東西。”
“教廷和各個帝國之間的平衡被打破隻是早晚問題。”阿斯特的目光虛虛地落在天際。
他像是在看鴉黑的天幕,又像是在試圖透過那昏昏沉沉的黑看向更未知的遠方。
阿斯特回頭看向陸易。
陸易原以為他要再說些什麼,可直到兩人站在王宮大門前,阿斯特也沒有再多說一句。
……
回到莊園時已是深夜。
女仆端來溫度正好的牛奶,陸易握著牛奶杯時不時抿上一口。
他另一手拿著光明聖殿晚報,一目十行地掃視著上麵的信息。
可惜看了半天全是一些華麗無用大而虛的廢話文學。
“陸易少爺,夫人和佐恩少爺今晚回來了,夫人給您帶的禮物放在您的房間裡。”
“好,我知道了。”
陸易一口飲儘杯子裡所剩無幾的牛奶。
“陸易哥哥,你回來了!”
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陸易下意識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穿著淡粉色睡袍的西亞正站在樓梯口,笑容滿麵地看著他。
他手上還端著一碗似乎是麵食的東西。
“噗——”
這幅畫麵過於詭異,以至於陸易一口牛奶還沒來得及咽下,就被儘數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