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易這番話打消了他的想法。
阿斯特與陸易並排走上抽簽席。
讓一些幸運的人代為抽簽也是件非常常見的事,守著抽簽台的裁判見上來兩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喏,就在那裡,你隨便抽一個號碼吧!”
阿斯特矜持地伸出手,在那個木桶裡取出一個拳頭大的小球。
“是22號。”陸易接過小球道。
小組賽的抽簽規則簡單粗暴,在五十個寫有一十五個號碼的小球中隨機抽取,抽到數字相同的兩個人就是當天小組賽的對手。
“你今天要使用什麼元素?”阿斯特問。
“光明。”陸易回答。
他要給阿斯特獻上勝利,便要獻上視覺效果最好,衝擊力最強的勝利。
再沒有什麼元素比光明元素更適合了,陸易想。
陸易抬頭去看他們組的木板。
那22號列的兩個名字都已經亮起。
一個是陸易·克萊因,而另一個則是魯伯特·傑夫。
魯伯特·傑夫?
沒印象,不過他的亮起的名字是棕色的,想來是個土係魔法師。
“為什麼他們的名字都是黃綠藍紅棕色的,而你卻是白金色的?是因為你擁有所有的元素嗎?”阿斯特看著那木板問道。
“不是的。”陸易一本正經地鬼扯,“是因為我比較聰明,隻有聰明人才能看見我鉑金色的名字。”
陸易帶著阿斯特前往角鬥場。
角鬥場上已經半滿,在陸易進場後很快就徹底坐滿了。
陸易拉著阿斯特走向後台,道:“哥你就在這等我吧,這裡視野也最好。”
“陸易!”
陸易麵對著阿斯特,身後突然傳出一道頗為熟悉的聲音。
他轉身,看見迦南正站在一個中長發男子的身邊。
“迦南?你怎麼在這裡?”
迦南指了指身旁的男子,“魯伯特是我的室友,剛才在木板那邊我就看見你了。”
“陸易,拜托待會下手的時候千萬重點!”
“嗯?”陸易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打重點?”
不是室友嗎?這是什麼情況的特殊關照?
“不不不不!不要聽迦南亂說!”魯伯特大驚失色。
這位魯伯特看上去是個非常講究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有不少巧思的細節,褐色的中長發落肩,前麵的劉海被小心地打理成了精致的模樣,而且身上似乎還噴了香水。
比起即將上角鬥場戰鬥,這位魯伯特先生更像是即將去參加什麼男士選美比賽。
不等陸易說什麼,迦南就道:“你怕什麼,我勸你直接棄賽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嘴臉!”
“噢不行!真正的勇士怎麼可以臨陣脫逃呢?哪怕是輸,我也要輸得漂亮,輸得精彩。這可是我魯伯特的人生格言!”
“嗬嗬。”迦南假笑道,“那你可真是一位精致的勇士!”
他活這麼大就沒見過上角鬥場前還要噴香水的男士!迦南實在是不敢苟同魯伯特的一些觀點。
“所以你是臭男人!”魯伯特指責他道。
兩人說得起勁,陸易和阿斯特在旁邊看得也起勁。
直到裁判來後台催促兩人上場,他們兩才停下了拌嘴。
看著似乎還有些意猶未儘的意思。
難怪這兩人能成為關係融洽的室友呢,感情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陸易心想。
“哥,我上場了。”陸易道。
“去吧,我在這等你。”阿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我為你摘下勝利的桂冠。”陸易認真道。
……
……
皮隆是毗鄰獸人森林的一個小城邦,也是壩雷公國名下僅有的兩個城邦之一。
同時這裡也是韋弗林的家鄉。
經過三天的跋涉,兩人終於在徹底天黑之前趕到了皮隆。
韋弗林風塵仆仆,但精神卻不錯。
他躍下馬背轉身去看身後的陸易,被陸易肉眼可見的萎靡不振嚇了一大跳。
“蘭特,怎麼了?你還好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韋弗林擔憂道。
陸易揮揮手,“我沒事,可能是因為沒趕過這麼快的路,一時間有些疲憊,休息一會就好了。”
沒事就怪了。
這短短的兩三天裡,陸易都快要裂開了。
他本體那邊打著三場比賽上著六院課程,蘭特這邊又要瘋狂趕路。
陸易動不動就切換一下視角,人都錯亂了。
上午早起打比賽,下午跑去各個學院刷臉蹭課,晚上還要和韋弗林輪流守夜,算下來一天中壓根就沒什麼時間能好好休息。
連著兩三天都如此,陸易要沒事才怪了!
“抱歉,是我催得太急了……”韋弗林愧疚道,“正常來說從布蕾賽德到皮隆少說也要五六天,我們足足快了一倍……”
他焦急,蘭特便也跟著他急。兩人這三天日夜兼程,絲毫不敢懈怠。這才將原本五六天的路程硬生生縮短到了三天。
“不需要說抱歉。”陸易搖頭。
“本來就是我自己提議要跟你一起來的,而且事急從權,加急趕路是正確的決定,早一點到說不定能早一點幫上忙。”
韋弗林卻歎了一口氣,愁眉苦臉道:“其實這兩天趕路我想了很多,就算我回來我又能做些什麼呢?蘭特……”
“蘭特,我真的害怕回去見到的是我母親的屍體。”
“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陸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難道你父親有在信件上透露什麼嗎?韋弗林,冷靜些!你母親隻是失蹤了而已。我們現在趕回來,不正是為了幫助你父親找回你母親嗎?”
韋弗林點點頭,情緒看上穩定了一些。
“你說的對,我母親隻是失蹤了。”
他不能胡思亂想,他的母親還等著他去救她!
“快點帶路吧。”陸易歪了歪頭,示意他走在前麵帶路。
韋弗林牽著馬,腳步匆忙向前方走去。
兩人很快就趕到了韋弗林的家中。
韋弗林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緊閉的木門。
他的父親正呆呆地躺在地上。
韋弗林的父親是一位棕發褐眼的中年男子,看上去衣著邋遢麵容憔悴,正側躺在地上,懷裡似乎還抱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