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而行的卡利斯托突然頓住了。
他微微低頭看向懷中的陸易。
陸易一定是喝醉了。
他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緊閉的雙眸也染上了淡淡的粉,微微張開的嘴唇是玫瑰的顏色,露出點若隱若現的潔白貝齒與猩紅舌尖。
就像教廷禁書裡描繪的以人族靈魂為食的妖異魅魔族。
是欲,是不可視,不可思,不可靠近的存在。
靠近便會被蠱惑,被吞噬,被他拽下最可怖的深淵。
可被稱為人族之光,光明教皇的卡利斯托卻在此刻怎樣也移不開目光。
他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淡漠也染上不可言說的意味。
沉醉中的陸易似是對他的視線有所察覺,輕蹭他衣襟的動作更大了些,也叫卡利斯托胸前被蹭的感覺愈發明顯。
他胸前的衣襟被西亞蹭得有些皺,可卡利斯托仍舊縱容著陸易的舉動。
鬼使神差的,卡利斯托伸出手探向陸易的臉頰。
果然,陸易順著溫熱的源頭,同樣蹭了蹭他的手背。
卡利斯托的手微動,指尖停在陸易緊閉的眼眸之上。
“冕下?”
一道詫異的聲音響起。
卡利斯托這才猛然驚醒他居然分神到了這個地步。
紅衣大主教都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
錯愕隻在瞬息之間,再次抬起頭時,卡利斯托恢複了平靜。
“海登主教,有什麼事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紅衣大主教海登搖了搖頭,隻是臉上的驚異怎麼也掩蓋不住。
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掩蓋的想法。
海登忍不住瞟向教皇卡利斯托懷中的人,驚鴻一瞥看見那金色發絲下的麵容,呼吸停了一拍。
卡利
斯托發現他的視線,眉頭微皺,不動聲色地調整著懷中陸易的動作,讓他的臉頰徹底朝向自己的胸膛。
“海登主教?”
“啊,噢噢,沒什麼事,沒什麼事!隻是遠遠看著像是教皇冕下,就想著來打聲招呼,願光明神同在……”
海登臉上的驚異更甚,但是礙於卡利斯托的威嚴什麼也不敢多做詢問,隻磕磕巴巴地回答著。
他還想再看一看那被教皇抱在懷中的人,可卡利斯托卻已經頷首繼續前進了。
“願光明神與你同在,海登主教,我還有點事,就不再停留了。”
“好的好的!冕下您慢走,願光明神與你們同在!”
在海登以及他身後兩位修女的注視下,卡利斯托抱著陸易穩穩向前。
海登身後的修女正好就是之前西亞遇上的那兩位黑袍修女與白袍修女。
她們兩麵麵相覷,黑袍遲疑道:“冕下懷裡的是西亞大人嗎?衣服好像有點不太像,頭發好像也不太像……”
“不。”她們身前的海登當即出聲否認道,“不是西亞。”
“咦?不是西亞大人嗎?可是剛剛我們才看見西亞大人呢?我們還給他指了路……”
“是啊是啊,海登主教,冕下延長桂花花期難道不是為了西亞大人嗎?”
海登輕聲嗤笑,搖頭意味深長道:“不是這樣的,你們倆天天躲在教廷裡是真的一點外麵的事都不關心啊……”
黑袍修女與白袍修女對視一眼,“海登主教,您就不要再故作玄虛了!”
海登大主教作為教廷裡脾氣最好的主教,兩位修女對他的畏懼也都不像對其他的主教那樣嚴重。
“布蕾賽德今年招收了一個光明天賦絕頂的新生。”海登道。
白袍修女眨眨眼,“我知道,那位大人還是西亞大人的兄長吧?聽說好像是個脾氣暴躁不太好相處的人……”
海登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那你怎麼沒聽說過冕下多次出言邀請他來教廷呢?”
“啊?”白袍修女愣住。
“上個月,冕下曾經作為特殊嘉賓出席布蕾賽德新生賽的頒獎儀式,在頒獎典禮上,他出言邀請當時的新生賽冠軍前來卡蒂梵賞桂。”
“你說冕下懷中的人還能是誰?”
黑袍修女咽了口唾沫,輕聲道:“……是陸易大人。”
“是陸易·克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