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湫本就對黒翅蟲的長相十分不喜,更彆說現在那些討厭的蟲子還是進攻狀態。
她隨著遊封後退的同時,背上不由驚出了一層冷汗。
而那憑空出現的男人更是怪異到了極點。
男人頭上的犄角不長,卻泛著冷光。
他饒有興致地摸著下巴,似乎在期待著白湫二人被黒翅蟲追得到處亂跑的場景。
但叫他失望了,遊封手中出現了與黑鷹極為相似的幽藍火光,火光被拋出去落在黒翅蟲堆中,“劈裡啪啦”烈火灼燒軀殼的聲音響起來,刺鼻的臭味也隨之傳來。
原本站在一旁觀望的男人見此皺眉,揮了揮袖子,便滅了不斷蔓延在黒翅蟲中的幽藍之火。
“遊封你膽子當真是大了,竟敢殺我的蟲子!”
這把火一放,黒翅蟲死了不少,也不再追著遊封二人,反而緩緩地退回了原先的待著的池子當中。
遊封沒說話,站立原處不動,黑鷹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他的身後。
沉默、安靜,但是卻掩藏不住身上濃濃的戒備與殺意。
“二哥養的蟲子不聽話,我也是無心之失。”遊封語氣永遠淡淡的,懶懶的,仿佛和對方說一句話已是天大的恩賜。
遊貉最看不慣他這副模樣。
更不用說遊封還殺了不少他精心養在此處的黒翅蟲,當即心中怒意更甚。
“不過是個沒本事的野種,讓你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你就嫌活膩歪了,今日正好讓我來活動活動筋骨!”
霎時間,四周的黑氣如潮水一般彌漫開來。
遊貉一雙瞳孔被黑氣所覆蓋,看不見半點瞳仁,他的手上沒有武器,就這麼赤手空拳地衝了過來。
遊貉身上的魔氣很濃重,當他裹挾著濃濃殺意衝過來的時候,白湫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上凝結了一個白色的光團,這是她目前能夠做到的最有力的反擊。
然而光團擊打在遊貉身上,對他非但沒構成半點傷害,就連衝擊的速度都絲毫沒有減慢。
像是一片羽毛輕飄飄地撞在身上,然後又落了下去,根本沒有殺傷力。
白湫也算明白自己的修為太過低微,在遇到強敵時完全不夠看。
與此同時,她旁邊的遊封似乎也沒有出手的意思,就這麼站在那兒,不躲不避,臉上還有幾分漫不經心。
生死關頭,白湫不知道他那份淡定是從哪兒來的,兩人交握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白湫本想拉著遊封往旁邊閃躲一步,但是遊貉速度太快了,她還沒有有所動作,對方就已經到了跟前,揮舞的拳頭隨著他咬牙切齒的吼叫砸落下來。
這一拳不管對準的是誰,隻要落下來,他們二人都吃不消。
哦,遊封或許會沒事,畢竟他很強,但以白湫的修為,絕對承受不住。
白湫已然忘記了如何反應,看著那黑色的手臂揮舞落下,疾風已經先一步將她的發絲拂動,殺氣也緊隨其後。
但那拳頭在距離他們堪堪一掌的時候,驟然停住了。
黑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前,用肉眼難以捕捉到的速度接下了遊貉的這一拳,然後借著這力道淩空騰起,在他的胸口踹了一腳。
遊貉被踹飛出去老遠才弓著腰穩住身子停下來,看向黑鷹的目光也更為凶惡,他緩緩站起來,扭了扭脖子後,右腳猛地在地上蹬了一下,整個人便衝了出去,與黑鷹纏鬥在一起。
兩人都穿的黑衣,在這樣速度極快的打鬥當中,白湫甚至分不清誰是誰。
因剛才驚魂一擊,她的心臟現在還以極快的速度在劇烈地跳動著。
比之白湫的緊張,遊封就顯得特彆淡然,他拉著白湫稍微往後退了兩步,將場地留給在打鬥中的二人,無所事事地盯著某個方向發呆,毫不關心戰局如何。
白湫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麵臨打鬥,由於戰鬥中的二人速度太快,她隻來得及捕捉一些殘影。
要麼是黑鷹將遊貉壓在地上掐著對方脖子,要麼是遊貉把黑鷹按在樹上,拳頭對臉就是一擊,二人呈勢均力敵之態。
這不免就讓白湫有些擔心,畢竟她是戰五渣,要是黑鷹輸了,這位反派又不肯動手,最後倒黴的還不是她?
“黑鷹會贏麼?”白湫此時心中忐忑,聽遊封方才對遊貉的稱呼,對方應該是魔君的二兒子,在魔族的地位不低。
而黑鷹不過是遊封身邊一個類似於侍衛的角色,真的能打贏麼?
遊封聽見她的問題,這才轉過頭來,正想回答一句,餘光卻忽然瞥見身後的異樣,整個人愣在那兒。
白湫見他不說話,不再盯著打鬥的二人,收回目光短暫地朝身側看去。
遊封的表情相當奇怪,身體像是都僵硬了,就連牽著的手也僵在哪兒,一動不動。
白湫順著他的視線轉身朝後看去,並無任何異樣,她甚至還轉過身去,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而遊封的眼睛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地轉動,一直緊緊地盯著她的身後。
“怎麼了?”白湫被他這模樣弄得愈發緊張,以至於覺得屁股上方有些癢,“是有怪物嗎?”
她一邊問一邊用手伸到後腰的位置打算撓一撓,誰知這一伸手,就碰到一樣軟綿綿的東西,還會動。
白湫嚇了一跳,扭頭往下看。
看見了自己不小心碰到的東西,是三條火紅色的狐狸尾巴。
遊封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白湫的狐狸尾巴,那尾巴不自覺的擺動。時不時擦過他的手背,那種異樣的電流感便酥酥麻麻地傳遍全身。
好想……好想摸一摸啊!
遊封不受控製地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誰知道那抹紅色就這麼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