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都在爭分的基礎上,她若是被倒扣的話,差距隻會更大。
與此同時,遊封又從告示欄上摘下了任務相同的一張,他對白湫點了點頭,道:“參與任務。”
這是個多人任務,能夠容納的人數未知,白湫不再猶豫,在心裡默念:參與。
念頭剛落,眼前的那行字便被一團看不見的火燒成了灰燼,腳下的傳送陣發開啟,她與遊封同時消失在原地。
在他們消失後,南屋牌坊下。
告示欄第一欄的最後一張任務單被一隻修長的手給取了下來。
……………………
像是身子忽然落入了水中,白湫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水霧,並感到了短暫的窒息,等她恍恍惚惚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真的沉在水底,眼前是一大片青綠的水,刺激得她雙目生疼。
出於求生本能,白湫飛快地向上遊去,在肺部空氣即將被耗乾之際,終於鑽出水麵。
她擦了把臉上的水,先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後才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落在湖中,四周環繞著一片密林,天黑沉沉的,林中散發著叫人不安的氣息。
白湫學過一陣子遊泳,但水性算不上很好,她小時候嗆過水,對水有些恐懼,現在出於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向岸邊遊去。
上了岸,白湫沒急著走,而是用個簡單的法術將身上的衣物烘乾,這才將隨身攜帶的木牌拿出來。
木牌用處很多,除了更新積分外,還是個小型法器,此時任務單上的要求都儲藏在木牌當中,方才事發突然,白湫都沒來得及仔細看任務單上的要求。
遊封不在身邊,那就說明陣法傳送是隨機的,但他們若是在同一個任務中的話,總有機會碰麵。
任務非常簡單,沒有任何彆的多餘的描述,隻有簡練的一行字:存活一個時辰。(多人任務,積分:二十)
白湫將木牌放回去,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
越是看起來簡單的任務,就越是危險。
更何況這個任務一點兒多餘的描述都沒有,那些彪形大漢在這裡待了大概連半個時辰都沒到,就被傳送了回去,足以見得任務不像字麵上描述的這麼簡單。
密林遮天,空氣潮濕而又黏膩,白湫縱然將身上的衣物全都烘乾了,也覺得黏黏的不舒服。
雖然待在原地不動耗時間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想要完成任務,設計任務的人就肯定不會給她鑽這種空子,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
白湫找準一個方向,緊了緊手中的油紙傘,一步步小心地踏進林中。
每個人身上的木牌都是特製的,隻要在任務內瀕死就會自動觸發木牌的保護機製,將他們傳送回去,身上的傷口會自動愈合,但受傷時的那種痛卻不會消失,這也讓做任務的學子們安心之餘多了幾分認真。
白湫緩慢地在密林之中行走,林內不光樹木遮天蔽日,就是地上的草都長到了膝蓋的位置,行走起來不是特彆方便,還要當心突然出現的蟲蛇,速度自然快不了。
突然,白湫停了下來,她敏銳地察覺到這個林中有不對勁的地方。
安靜到過了頭,像是獵物狩獵時屏息凝神,等待著致命一擊那般,叫人汗毛倒豎。
作為被狩獵的人,白湫心跳如雷,她用極慢的速度回過頭,沒看到異常,高懸的心卻沒辦法放下來,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地方處處存在危險。
當她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側麵吹來一陣疾風,緊跟著一道人影便撲了過來。
人處在危險當中的反應比想象的還要快,白湫往後下腰,險險避開,她與那偷襲的人對峙,呼吸沉重。
偷襲她的的確是個人,但又不能完全算個人。
他沒了半個身體,臉被咬爛了,露出裡頭森森白骨,嘴唇開裂一直延伸到耳後,牙齒全部成了尖銳的犬齒,麵容猙獰可怖,兩隻手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扭曲向後,正常人明顯難以做到。
它眼裡全是嗜血的光芒,徒有人形,卻完全成了個野獸。
白湫看著眼前似人非人的東西,腦中自動聯想到了在電視上看見的喪屍,兩相對比之下,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加上鼻尖聞到的腐屍的味道,效果一下子拉滿。
腐屍將自己朝後的手臂掰正,頭左右擺動,發出一陣骨骼嘎嘣的響聲,聽得人頭皮發麻,然後張開大嘴,露出帶血的牙齒,朝著白湫咬來。
白湫沒有打開油紙傘,而是用尖銳的傘尖朝腐屍的心口戳去,很可惜,縱然將它的心口刺穿,腐屍也依舊活著,不斷地伸手朝白湫揮舞,想要撕咬她的喉嚨。
白湫用了點力,將傘尖拔出,口中念動法訣,指尖有片片飛花繞著她的手飄動,等她蓄力將手揮出,飛花朝著腐屍擊去,將腐屍打得後退幾步,但戰鬥力依然頑強。
幾招下來,白湫發現,攻擊腐屍彆的地方成效都不大,唯有打到眼睛的時候它的動作會緩下來一些,在確定弱點就在眼睛後,白湫的招數更具有針對性。
“噗嗤”一聲,傘尖成功刺穿了腐屍的眼球,有血飛濺出來,腐屍張開嘴嘶啞地吼叫一聲,跟著僵硬的身體朝後倒去,沒了動靜。
死了。
白湫在原地喘了口氣,並不敢多待,這密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這種東西東西,她得儘快找個安全的地方,起碼不是這樣暴露在彆人的視線當中。
白湫猜得沒錯,不知是因為腐屍死亡前的一聲嘶吼引來了更多的東西,還是這些東西循著氣味找了過來,她沒走多久,就看到了各種異變的獸類及屍體。
這些獸類都是雙目通紅,犬牙外露,口角流誕,毫無神誌且攻擊性極強。
其中一隻變異的豺狼張開巨口,朝著白湫的脖頸飛撲而來,像是想要一口將她的頭給咬下。
豺狼的動作是個開端,白湫吃力地擋開後,其他異變的獸類一起攻上來,數量太多讓她有些招架不住,撐開的油紙傘被使用到極致,如此尖利的法器也被那些異變獸的爪牙給劃出了數到痕跡。
她知道打不過,隻能先逃。
在用法術將幾隻異變獸騙開後,白湫撒丫子就跑。
身後的撕咬聲漸遠,她卻不敢停下,但好運卻並沒有就此降臨,剛才的慌不擇路導致她跑進了異變豺狼的巢穴裡,十幾隻豺狼正在啃噬著什麼,暫時沒有注意到她。
白湫氣都不敢喘,緩步向後退去。
但異變豺狼的聽覺和嗅覺太靈敏了,她動作再小再輕,還是被發現,離得最近的一隻已經毫不猶豫地飛撲過來。
白湫撐開紅色油紙傘,卻被異變豺狼的重量給壓到在地,正當她想著該如何脫身的時候,異變豺狼的頭忽然“咕嚕嚕”掉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