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也不是非要湊合一輩子……總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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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奚回到自己院落,正要拆新嫂送的吉禮,被侍女阿姿攔了下來。
“公子,五公子吩咐過婢子,薑夫人那邊送來的任是什麼,都不能要。”
蕭元奚疑惑:“五兄隻說不讓我隨便接她給的吃食。”
阿姿卻道:“你不覺得五公子防著那位呢嗎?謹慎起見,還是都拒了吧。”
說著便將吉物拿了出去,交給從人處置。
蕭元奚想著兄嫂親善的笑,總覺得這樣糟蹋人家的心意不好。
想把東西要回,張了張嘴,又覺得說了也沒人聽,又默默把嘴閉上了。
另一邊,蕭家幾個兒婦也在議論薑佛桑的吉禮。
雖然時間倉促,薑佛桑也做足了準備。
幾個兄伯,愛文的便贈文房四寶,愛武的便贈匕首短刀,文武皆不愛的便送陶瓷玉飾。譬如叔郎蕭元奚那,送的就是一塊青玉雙螭雞心佩並幾件瓷器。
幾個兄嫂則大體一致,南地的綢緞、胭脂和首飾,人手一套。出手可謂闊綽,便連愛挑理的翟氏也說不出什麼。
此刻她左手摸著金步搖,右手摸著藍色琉璃耳璫,嘖嘖稱歎,那叫一個愛不釋手。
“都說南人富裕,果然不假。”頓了頓,轉身問自家夫主,“欸?我怎麼聽說她們薑家雖名頭瞧著唬人,其實已經沒落了,沒落了還能如此擺闊?”
蕭元承正垂首摸索著案上的紙張,也不知聽沒聽見,半晌沒應聲。
直到翟氏又叫了一聲,他才抬頭。
“你瞧這紙,潔白如玉不留墨,是剡溪藤皮所製。還有這些,勻細光滑輕薄軟綿,應是東陽的魚卵紙……”
翟氏翻了個白眼,就知道跟這個沉悶無趣的男人說不到一塊,索性去尋了四弟婦郭氏,又拉著她去了長嫂卞氏的院子。
新婦入門,總會成為焦點所在。
卞氏聽翟氏將新婦從頭分析到腳,也隻是笑,並不插嘴。
郭氏就更是鋸嘴葫蘆一個,隻帶了一雙耳朵來。
“彆光我說個不休,你倆也開開腔呀!”翟氏催促。
卞氏搖了搖頭:“我對南地那些士族所知也不多,不過大人公和阿家俱說薑家乃清貴世家,想來不會有錯。”
郭氏也跟著點頭:“她還是天子賜婚……”
翟氏心底又不舒坦了:“就她是個貴的,咱們都是大風刮來的,不值錢。怪誰呢?大人公但凡起家早些,蕭家門庭早些抬上去,也輪不到咱們這些小門小戶出身的進門。”
“弟婦!”卞氏出聲製止,神態頗不讚同。
翟氏撇了撇嘴,到底沒再抱怨下去。
話題又繞到薑佛桑身上,不過這回說的是那九媵。
“京陵貴女嘛,沒吃過苦頭,帶些匠人來還好理解。竟然還帶了九個妾室,這規矩可真稀奇!”
郭氏接道:“不是妾,是媵妾,聽說是皇後賜下的……”
翟氏一噎,忍不住衝了她幾句:“你是不是就知道個誰賜下的、誰賜下的?”
郭氏垂頭,不說話了。
翟氏清了清嗓子,到底沒憋住,向卞氏請教起何謂媵妾。
卞氏也是近幾日幫著張羅婚事才了解到一些,於是一知半解說與她聽。
翟氏聽後咋舌:“天呀,幸好我等是小門小戶!”
不然給她也塞九個打罵不得又不能發賣的媵妾,她還活不活了?!
轉念又一想,自家夫主的雙腿已廢,再多側庶也無用,不由又幸災樂禍起來。
“五弟倒是好福氣,搶了一個,送了九個,比他三個兄長加起來還多,以後咱們可有熱鬨瞧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