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更多的人用到、享受到,也得到便利,同時她也從中獲得利潤,這樣不是更好?
“不說這個了。”薑佛桑讓旁邊的晚晴將製口脂的模具遞給自己。
晚晴本就負責妝容這塊,對脂粉口脂這些,彆人是看熱鬨,她則是看門道。
市麵上的口脂都是裝在扁平瓷匣裡的膏體,女君則將其製成了圓圓的小柱形狀,訣竅就在這竹徑頭製成的模具上。
模具看著簡單,製作起來屬實不易,又是經冷甲煎塗模、四重紙裹筒底,又是以紙裹筒、將繩牢纏,最後還要注滿口脂以竹刀子截割。
經過以上這些步驟,才能得到一個尺寸合適、筒口和竹身皆齊整的脂膏模具。
“以熟朱二兩、紫草末五兩、丁香二兩、麝香一兩……上四味以甲煎和為膏,便是甲煎口脂;若去甲煎,即是唇脂。至於名字,就叫千金翼吧。”
晚晴熟記後,照著女君給的另一個口脂方開始試作:
上朱砂一斤五兩、紫草十一兩。朱砂需精細研磨,再於蠟內煎紫草,用薄綿過濾、冷卻後,先於灰火上消蠟,再傾入甲煎,攪拌至其色好,再以甲煎調。偏硬即加煎,偏軟即加蠟,待硬軟適宜,再於銅鐺內放紫草消之。
經過竹筒合麵、紙裹繩纏之後,再以熔脂注滿。
待其冷凝,口脂即成。
脂膏柔滑,香氣馥鬱,使用時,隻需挖出少許點塗唇上即可。
試驗成功,晚晴拿著新製的唇膏給菖蒲她們試塗,院子裡笑聲一片。
郭氏不巧路過,隔牆大大翻了個白眼。
“笑笑笑,成天也不知哪來那麼多樂子!”
她找到卞氏說起此事。
卞氏就道:“弟婦年歲還小,同她一般大的女郎,哪個不喜玩鬨?”
郭氏眼一斜,連吆了好幾聲,拉住卞氏的手,作勢要給她揉。
嘴裡還道:“這麼操勞的一雙好手,可彆給累壞了。”
卞氏起初有些發愣,待弄明白她是譏刺自己端水後,又好氣又好笑,把手抽回來使勁拍了她一下:“就你會促狹!”
郭氏半真半假躲過,重新坐下,把嘴一瞥:“長嫂心裡有數就好,你成日為她說好話,倒顯得我和四弟婦是撿來的,偶爾倒也疼疼我倆。”
卞氏見她越說越沒譜,就道:“哪就輪到我撿了?我可沒這等福氣。更輪不到我來疼,你這樣的潑賴,就得二叔——”
瞥到郭氏的神色,及時止住。
若無其事地又把話題繞回到薑佛桑身上。
“你也是,前陣子她成日外出,你說她到處遊逛;近來她閉門不出,你又說她悶聲作怪。那我倒要問問,她怎麼做才合弟婦你的心意呀。”
“瞧長嫂話說的,倒顯得我無理取鬨了。”郭氏探身,“聽說她和她那些侍女成日在院中搗鼓些香粉膏子之類……長嫂可見過?”
卞氏笑問:“既好奇,怎不親自去看看?”
“誰說我好奇了!”郭氏撇了撇嘴,“不用看也知道,不過就是些貴女的把戲。”
頓了頓,她又拿眼瞥卞氏:“長嫂當真不知?你不是往五叔院中送了些從人,那邊一舉一動還能瞞得過你去?”
卞氏聞言沉下臉來:“照這麼說,你和四弟婦院中也有我安排的人手,若是心疑,大可將他們譴出!”
“長嫂莫氣,我也是玩笑……”
“有這樣玩笑的?”卞氏鮮少有聲色俱厲的時候,“且不說我送五弟婦的侍人全都在外院伺候,縱使在內院,他們有了新主,又豈會吃兩家飯?弟婦此言當真誅心!”
郭氏落了個沒趣,好一番賠罪後才訕訕離去。